“不一样的，我喜欢把钱给自己媳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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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跟你一起来的那孩子多大了？怎么还能开什么男朋友之类的玩笑话？”秦云珂走在兰成的左侧，用身体帮兰成挡着光。

兰成咬了下嘴唇，“他十七了……他说的不是说玩笑话。”

秦云珂皱眉，脚步停顿，“什么？”

兰成深吸口气，直视秦云珂的双眼，“不是玩笑话，是真的，师兄。”

秦云珂的眸色变得漆黑如墨，一向温润的声音也冷冽了下来，“兰成，他是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懂事了？两个月以后你支教期一到就回大学了，他呢？一个高中生，还能跟着你一起回去吗？更何况你才认识他不到四个月，就定下男友关系了吗？不管你是一时兴起还是深思熟虑过了，我都觉得你们很不合适。”

他说的这些兰成不是没有想过，可他就是情丝悸动了，被那个痞里痞气的小流氓给拨乱了心弦，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对贺铖行为的默许是不负责任的，因为在他的默许下，贺铖是真心地将他当作男友一样看待和照顾的，可他却并没有履行过作为男友的职责，他只是单方面地享受着来自这个少年的拙笨的爱意。

秦云珂看他良久没有说话，便把手捏在兰成的肩膀上，“成成，刚才是我把话说重了，对不起……可我只是不甘心罢了，你这样的人他配不上的。”

兰成摇摇头，“师兄，没关系的。其实他很照顾我……”

秦云珂叹气。

那个姓贺的小子还是个未成年呢，又能把兰成照顾得好到哪里去呢？

兰成露出抱歉的神色，“云珂师兄，对不起，是我草率了，可我……我真的……”

秦云珂笑笑，但兰成却看出他的笑很勉强甚至带着几分涩苦的意味，他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对着兰成伸出手臂，“成成自己的事有什么好对不起师兄的，只要你开心就好，过来再给师兄抱抱吧，以后说不准就再也没机会这样抱你了。”

兰成把小狗放到地上，然后走过去，被他紧紧地桎梏在怀里。

秦云珂的内心有些苦涩，明明师兄也照顾了你那么久……也爱了你那么久，可到底还是被别人给抢先了，说到底还是没有少年人那份无畏敢言，瞻前顾后顾虑太多，始终不敢同你言明。

他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一声。

兰成被他的双臂勒得很紧，他能感受到秦云珂明显失态了，那个一向稳重自持的师兄在谈及到自己的感情时少见的失态了。

兰成也不是傻的，他小声说，“师兄，我一直都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你对我的这份心意。

秦云珂抬手揉揉他脑后的头发，没说话。

两人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又是步行回去的，速度自然是比贺铖慢了许多，等两人快到村口时，远远地就看到那棵枝叶繁茂的大槐树下立着辆摩托车，一个少年坐在树下，背靠树干。

秦云珂说，“他在等你。”

兰成深吸口气，脚下加快了速度。

贺铖的视线瞟到两人，腾得一下站起来，脸上先是露出惊喜的神情，但随即被他压下去，摆出一副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烦躁样子，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迎上去。

“怎么走这么慢啊？”贺铖朝兰成抱怨，“等你们好久了！”

秦云珂说，“路上看了看风景。”

看个屁的风景啊！肯定是跟兰老师在路上腻腻歪歪地聊天了！现在又编谎话骗我！

贺铖想翻白眼，但碍着兰成在这里他不敢对秦云珂表露出太过分的情绪，只能过去拉兰成的胳膊，“兰老师，去我家池塘里捞鱼吗？你捞出来我给你熬汤喝。”

兰成说，“不急，先把秦师兄的行李放回我家，拎着行李去不太方便。”

贺铖不依，“从村口到你家不正好路过我家嘛！有什么不方便的？再晚点就捞不到鱼了！池塘旁边又没点灯，摸瞎可什么都捞不出来！”

秦云珂在一旁笑起来，说，“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

三人到了贺家，贺父贺母对兰成和秦云珂这两个高知懂礼的年轻人极其喜爱，夸得一向淡定的秦云珂脸都泛红了，兰成更是经不得夸，羞得直摆手。

自家爹妈夸兰老师——这个自己的男朋友，未来的老婆，贺铖自然是夸在他身喜在己心，那副骄傲到极点的嘚瑟模样显露无疑。

“好了好了，爸妈你们别说了，兰老师都不好意思了，我们要去池塘捞鱼，晚上煮汤。还有什么要夸的留着以后再夸啊！”贺铖把他爸妈往后推，一手牵起兰成的手，往后院走，顺手拎起一个放在门后的塑料桶。

贺母在后面追着喊了句，“多捞几条三道鳞！”

贺铖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

秦云珂到底还是没有跟去，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地摇摇头，跟贺父继续聊天，贺母去厨房准备晚饭要吃的菜肉。

*

兰成见过村里人在自己家里做的鱼塘，一般都是用水泥砌出格四方的中空高台，水里下了两条水管，一根把山上的清泉水引下来，一根把鱼塘里的水引出到周围的农田里，两根水管并不会每天时刻都开，一般都是一周左右会打开换一次水。

如果想要从里面捞鱼的话，直接用网就可以，只是这个水泥台子很高，兰成四下看了看也没有类似于梯子似的东西能够让人爬上去，于是他疑惑地问，“这么高，要怎么上去呢？”

贺铖嘿嘿一笑，两手撑住石台的边缘，双臂肌肉用力，就坐在了石台上面，然后对兰成伸出一只手，“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兰成伸手给他，贺铖一用力把他也拽到了石台上，递给他一个网，告诉他只要把网完全浸在水中，然后耐心等待几分钟就能有鱼撞到网里了。

兰成问，“这么简单么？不需要放饵料吗？”

贺铖说，“不用放，这池子里鱼多，好容易就捞到了。”

兰成笑笑，动了动手中的网。贺铖连忙用手按住他的手腕，“别动，你一动鱼就被吓跑了。”

两人花了半小时，捞上来五条鲫鱼和四条三道鳞，贺铖把鱼扔到桶里，提回到厨房。

贺铖会做饭，就跟贺母一起准备晚饭，兰成也在一旁帮忙，人多干活的速度也变快了，不多时晚饭就上桌了。

贺父因为上次端午兰成喝醉的事情，不敢在饭桌上给两人倒酒，所以大家都只喝橙汁，但这顿饭仍然吃了很久，等到兰成他们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

兰成给秦云珂找了套被褥，他本来是想让师兄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的，但现在他知道了秦云珂对他不仅有同窗情意还有说不出的缠绵欲念，所以兰成有些为难，因为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不让他睡床的的话，就只能睡地上了。

但好在秦云珂并不介意睡在地上，他们往常去深山里考察时睡在野地里都是常有的事。

兰成帮他在外屋地上打了地铺，回到里屋时看到贺铖还坐在自己床上，正抱着胸看他。

兰成奇怪地问，“贺铖，你还不回去吗？”

贺铖听他这么说，也愣了下，“我为什么要回去啊？”

兰成说，“快别闹了，回家去！”

贺铖往床里爬，把衣裤脱掉扔到床尾，“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睡，那个姓秦的绝对对你有意思，我不在这里，他晚上保不准要爬你的床。”

他看了眼兰成，“兰老师，你不信我？就他看你那个眼神，绝对是想上你。”

兰成皱眉，转身要走。

贺铖忙伸手去扯他的胳膊，“上床睡觉啊，兰老师你干嘛去？”

兰成甩开他的手，“我去上厕所！”

贺铖哦了声，给他把枕头摆好，“那你快点回来。”

兰成没去厕所，而是去外屋找了秦云珂。

秦云珂盘腿坐在被褥上，在敲电脑，兰成跪坐在在他身边，轻声说，“师兄，对不起。”

秦云珂的视线从电脑荧屏上移开，温柔地落在他脸上，“兰成，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没有资格或者说没有理由去管你的感情，无论你爱谁都是自己的自由，今天白天是我失态了，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对。”

兰成摇头，“不是的……”他觉得无论是贺铖和秦云珂，两人对自己的感情，他都没有处理好，或者说不仅没有处理好，甚至被他弄得一团糟。

秦云珂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

兰成回来了，脱完衣服换上睡衣也上了床。

贺铖立刻贴过来，目光灼热，十分想上他。

兰成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按住自己的后颈吻上来，少年的嘴唇还是柔软湿润的，用力地吸吮着自己的双唇和舌尖。

一吻结束，贺铖牵住他的手，与他额头相抵，气息还有些微微不稳，“兰老师，我很会疼人的，又能给你做饭又能陪你聊天上床，千万不要嫌我年纪小，你等等我，我很快就长大了，秦云珂能给你的，我都能，不，我能给你的比他还要多，”他觉得自己又没说到份儿，就又加了一句，说完了自己的脸都有些发热，“你看，我会做饭，做的汤你也喝过了不也说好喝么，还有我‌‌‍‍鸡‌‎‍‎‍巴‎‌‍‍也很大……你不是也摸过看过了么，床上也能操得你爽，跟我好总不会亏你的。”

兰成听他开始的话，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少年满腔的爱意都倾倒在他身上，让他无法不动容，随即就又被他这一番直球又带着些荤俗的表白闹红了脸，他用脚踩贺铖一下，“以后这种话不要挂在嘴边。”

贺铖低头亲了他一口，“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会努力学习，考上个能配得上你的大学。”

兰成抬头看他。

贺铖把他的两只手拢起来放在自己嘴边，用牙咬了下，在上面留下个小小的牙印，“兰老师，你要相信我，我说到做到。你千万千万不要嫌我年纪小，只要你再等我一年，等我考上大学就能赚到钱了，赚的钱都给你，我养着你，好不好？成成，你再等等我，我会赚钱养你的。”

兰成摸了摸他的眉毛，轻声说，“我不要你养，我也可以赚钱。”

贺铖说，“不一样的，我喜欢把钱给自己媳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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