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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响(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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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日暮穷途,乃见天边缱绻微光,一声成绝响。

-----正文-----

一.

虚无一战之后,静涛君曾回到定涛居闭关许久。

不明所以的人都道这雅居中的主人甚是奇怪,白日里从不露面,也未见好友拜访。隐居之地本就人烟无几,还设了密不透风的术法结界,外面的人涉足不了,但能听得到门内的动静。到了深夜,朦胧月华笼覆嶙峋的枝丫碎了一地稀疏的影,在门外停驻,或许能听见泠泠琴音泄出,有人低吟:“指尖翻转弦上音,惊回千里梦前夕。鲜衣不留怒马暮,谁忆当年心无羁。”一曲罢,他轻笑出声:“你的琴技果然超绝,静涛佩服。”沉默片刻,他又说道:“吾之舞剑好久未现,怕是生了。”接着,静涛君抽出背后的剑,剑刃上泛着冷光,他凝视剑身,伸出手抚上去,喃喃道:“回首殁斜阳,知心一剑终。三尺星光灭,苍茫尽芜荒。但闻一息存,何日见枭雄?”

依稀听见脚步声,静涛君回过头,一袭红衣尽现眼前。他掩去眸中倏忽亮起的光,不露声色地问:“子夜露重湿冷,你怎么出了房门?”对面的人手持道扇,慢慢走近:“听好友在屋外抚琴吟唱,想起以前我勾弦你舞剑的场景。”接着顿了顿,声音渐低;“甚是怀念,今夜可否再来一幕?”静涛君恍了恍神,站起身,让出桐琴前的位置,将外衫披在红衣人的身上,嘴角牵起不经意的笑:“自然,请。”

琴音未绝已绕梁,兴之浓时剑光起。红衣依剑气漾上翩翩涟漪,青衫被琴波荡起点点飞褶,青红相融,真气环绕其中,静涛君向着琴音源头移不开眼。突然纯净真气破出一点裂痕,抚琴的人身形一晃,静涛君神情微变,倾身上前环住那人,脱口而出:“青阳。”青阳子抬起头,借着静涛的身站稳,抚了抚额,说道:“我无事,好友不必担忧,”“好,那便好。”静涛君神色如常,手臂还搭在青阳子腰间,闻罢,他隔着青阳一层布料的手指屈了屈,便讪讪地收回。“实在是抱歉。”青阳子面带歉意。静涛君笑了笑:“无事。青阳不必在意。早些歇息吧。”青阳子点点头:“好友也是。”静涛君凝视着青阳子,笑意敛住,没点头也没摇头。

青阳子回房不久,静涛君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便也回了房。他背着剑袋,身形如松,脚步却虚缓犹豫,亦步亦趋,仿佛等人同行。终于走到房前的石梯上,静涛君身子微转,看了一眼已熄灯暗沉的隔壁,几瓣杏花落在静涛君肩头,他怀中抱着那把似曾相识的冰纹古桐琴,像是定住了一般,又似是候着故人来。

二.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照进来,恰射在一面铜镜上。同时从纸窗的缝隙中流出去的,还有几声隐忍的喘息。进来的出不去,出去的守不住。铜镜中远远映着一张迷离的脸。

静涛君咬紧牙关,不再泄出一点声音,手上裹着自己身下的阳物,迅速撸动着,有轻微衣料摩擦的声响。他的汗透湿了里衣,黏在胸膛上,却浑然不觉,脑中回味着刚刚手握住一只腰的触觉,愈发兴奋。

他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角,唇边的汗珠浸下来,他张了张嘴,又润了他的唇。静涛君闭上眼,想着身着红衣的人褪去衣物的模样。他不是没见过。之前青阳负伤,卸甲打坐之时,他在屏风后模糊地见到那具身体,只远远观望,不可上前,衣衫一闪而过,他差点忍不住要伸手牵扯住。

汗止不住地流,隐忍的感情却只能就此打住。静涛君手上的速度依然不减,甚至越来越快,倏忽他弓起腰,一声难耐的粗喘泻出,他无意识地喊一声青阳的名字。达到‌‍‎‎‍高‍‌‌‎‍潮‎‍‌‎的瞬间,他已经忘乎所以,他以怎样充满欲念的沙哑嗓音喊着青阳,他早就记不清了,大概五六声,抑或七八声?他甚至恍惚中听见木门吱吖被推开的声音和紧随而来的青阳的回应,其实都不重要,不可能的事都不重要,但又难免忍不住纠结。

十几秒之后,静涛君的身子重重地塌了下去。他抬起手臂,看着自己这只握过青阳窄腰的手。

就是这只手,他刚刚用它做着最难以启齿的事,还曾用它在无数肖想的梦中达到‌‍‎‎‍高‍‌‌‎‍潮‎‍‌‎。静涛君苦笑一声,手无力地垂下来,遮住自己‌‎‍欲‎‎‌‍‌火‌‌难消的眼,他喃喃道:“青阳。”

“静……涛?”耳边响起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的轻唤。静涛君想着,难得在事后能听见如此真切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静涛……”那声音逐渐游近,静涛君愈发听得清其中难掩惊异的情绪,他乐意演着这出独角戏,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喉中含着那声“嗯”,甚至放下胳膊,将头转向床边。这一瞥,却让他的笑僵住了。

神情迷茫的青阳子立在床前,手中道扇不知怎地,掉在了地上。他看着刚刚纵欲过后一脸餍足却又稍显落寞的静涛君,月色在他身上笼成一圈华光,照得他面色有些惨白,更多是无措。静涛君瞧见他的眼神扫过凌乱的床,落在他慌乱之下意欲遮住的下身。霎那间,静涛君脑中轰然巨响。青阳这副神色,说他不懂,怕是不能了。

呼吸声似乎都凝住,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静涛君在脑中迅速理着因果。青阳大概只是睡梦中惊醒,恍惚听见一墙之隔的自己断断续续地重复他的名字;或者,只是夜起解手无意间听见……但无论是哪一种,青阳听见甚至当场撞见都是不争的事实。

静涛君闭了闭眼,卸下那副习惯性矜持的模样,破罐子破摔地笑:“你怎么来了?”青阳子歪了歪头,眼中的茫然散尽,却不说话。静涛君觉得有意思,支颐侧躺着:“让我猜?是来看我自渎,看我不敢在你眼前展示的一面……”他顿了顿,倏忽探身扯住了深深印刻在脑中散不掉的红色衣衫,青阳子一个踉跄,被静涛君带进怀中,圈在身下。静涛君观察着青阳子的神情。青阳子只是蹙了蹙眉,却没有太大的反应,静涛君凑近青阳耳边,放缓的声线充满着引诱意味:“还是来验证我到底是怎样看你的?”说罢,他带着一丝得逞的笑,低头吻住了青阳子。青阳抬眼看他渐近的眸,倒映着被蛊惑的自己的脸。

静涛君吻了青阳,却没有遭到拒绝。他无数次深夜想着青阳自渎,就该知道会有戳破窗纸的一天,所有见不得光的感情暴露出来,他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那便放纵自己。他这样想着,又把手伸进青阳里衣里,在青阳腰间徘徊抚摸,细细的吻流连在青阳颈边,如闷雷之后肆意的雨,密密落下,青阳子突然轻吟了一声。

这声轻吟给静涛君当头一棒,却不是将他打醒,而是愈发昏沉。他对理智昏沉,向着感情清醒,他臣服在那份隐而不宣的感情之下,低下了高傲的头,血液中翻腾的冲动即将喷薄欲出,方才泻过蛰伏的阳物又抬起了头。静涛君咬了咬牙,表情恶狠狠,语气却不自知地温柔,他轻轻地抚着青阳子的脸:“你还有机会走。我给你三秒,三秒之后你若是走了,那便走了;你若是不走,那别怪我好吗?”

青阳子动了动被静涛君虚压住的身体,感受到他身下抵着他的硬挺的物什,忽然抬起手臂圈住静涛君的脖子,嘴唇贴上静涛君的唇,含糊地说:“静涛,我明明无处可去。”

静涛君触到那主动凑上来的柔软,精气上涌,他抱起青阳,将青阳的里衣半脱至肩部,头埋在青阳颈边吮吻流连,继而游上下巴轻啄,接着向前含住青阳子的唇瓣。他褪去青阳下身的所有阻碍,又扒去了自己的衣物,露出了劲瘦的腰。

静涛君伏在青阳身上,抬起头,俯视着眼中水汽满溢的青阳,缓缓贴上去,咬住青阳的耳垂,厮磨片刻,惹得青阳阵阵发颤。静涛君眼神晦涩难明,他亲着青阳子的耳尖,握住青阳的手,带到他的胸前,让青阳感受那怦然的心跳和蓬勃的爱意。他阴郁却又温柔地说道:“你懂了吗?我对你压抑多年的感情。是你选择留下的,你走不了了,接下来的一切你都得受着。”

说着,他抄过桌间木屉里的一瓶精油,倒进手中一团,将一根手指梭巡着缓缓探进青阳子的隐秘处。

三.

静涛君手指在那从未开发过的小洞中搅了片刻,青阳一直在他怀里难耐地扭动着,眉间紧蹙,鬓边冒汗,似乎疼痛难忍:“好难受,你进来吧。”静涛君亲着青阳子的额头,安抚着他:“青阳乖,就快好了。现在进去会你会被伤到的。”

静涛君也着实忍得难受,他细细地开拓着青阳的那处,待到‍‎小‌‎‍‎‍穴‎‎‌‍逐渐松软,青阳子上前环住静涛君,用头抵在静涛君的下巴,轻吟道:“可以了……”静涛君吻着青阳子的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接着将舌探入青阳尚未闭合的口中,纠缠住青阳子的舌。他越侵越深,青阳敌不过他,只能任他予取予夺。浸液顺着青阳的唇角流下,在月光的照映下近乎透明,静涛君眼神扫过,眸色更深,他偏了偏头,将青阳的流出的津液悉数舔尽。

静涛君空出来的那只手在青阳身上四处点火,‍‎大‎‌‌‍力‌‎‍‌‎揉捏着青阳的窄腰,青阳有些受不住,但他强忍着不发出刚才那样羞耻的声音。静涛君在他耳边蛊惑着:“青阳,我想听你叫出来。”青阳子唇瓣咬的发白,仍然摇着头。静涛君手下力气更重,却慢慢下移。手指按在青阳的穴中,模仿着‎‍‌‎‌抽‌‌‍‎插‌‍‌‎的动作,青阳子被刺激地眼角渗泪,快感逐渐升起。突然静涛君那只点火的手握住了青阳子的阳物,指尖还有意无意地刮蹭到青阳的‍‌龟‎‎‌‌‍头‌‎‌‍‍,青阳的‍‌龟‎‎‌‌‍头‌‎‌‍‍早就湿得淌出水来,被这样一碰,差点就射出来。青阳喘着气,眼角发红,静涛君握着那滚烫的物什,像之前自渎一样,抚慰着青阳。青阳子脑中尚有一分清明,正是这份清明,让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逐渐消失。

过了片刻,青阳惊叫一声,静涛君手上一片湿滑,他看了一眼,“啧”了一声。青阳子躺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着,静涛君伏在他胸前轻咬住那两颗红得滴血的乳珠,又舔了舔。

青阳子红透了脸,热流穿涌过全身,他感觉到有水从下面的‍‎小‌‎‍‎‍穴‎‎‌‍里流出,青阳瞪大了眼睛,待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去,静涛君也察觉到那‍‎小‌‎‍‎‍穴‎‎‌‍处的异样,无声地淌水,似乎在邀请自己堵住。静涛君不满地将青阳的头摆正,让他看着自己。接着,在青阳的耳边吹气,戏谑地开口:“青阳,你的水好多,无论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青阳子尚未在刚刚的快感中缓过神来,他张开嘴,大口呼吸着,却没有声音。他吸了一口气,刚刚想反驳,静涛君那庞大的阳物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插了进来。

像是亲吻着菡萏的花蕊,花苞吸得很紧。蓝青色的蜻蜓立在上头,花瓣尖尖角浮上一尾青涩又隐隐妖异的红。

青阳子绷紧了身体,脖子扬得很高,他想要叫,但那声音堵在喉咙间突然就消失了。他抓紧了身下的云锦床被,眼角红得厉害,眼中的泪大颗地落下,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哭出声:“太大了,我不行,静涛,我不行!”静涛君进来的那瞬间,觉得甬道异常紧实,他爽得头皮发麻,竟夹得他差点交代了,静涛君忍着想要‍‎大‎‌‌‍力‌‎‍‌‎‎‍‌‎‌抽‌‌‍‎插‌‍‌‎的冲动,观察着青阳的神情。青阳还是紧绷,他尚未适应那样硕大的硬物。静涛君吻着青阳湿润的眼角,哄着他说:“青阳,放轻松,让我进去。”青阳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摇头。静涛君想要直接撞进去,但又怕伤到青阳,只能循着青阳的敏感点,折起青阳的腿,吮着他的内腿侧,留下青青紫紫的吻痕。静涛君在青阳体内轻轻乱撞却不能整根没入,就在他忍到极限的时候,青阳突然高高扬起脖子,高亢地呻吟出声,浑身如触电般抖起来,瞬间软了下来。静涛君轻笑一声,啃咬着青阳的脖子,如同猛兽叼起自己的猎物,他吸吮着青阳的喉结,问道:“青阳,是这里吗?”青阳神情恍惚,呆呆地看着他,紧接着,静涛君吻上他的唇,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牙关,勾着他的舌尖吮着,下身准确地撞向甬道中让青阳呻吟难抑的点。

顺着那个点撞了数十下,青阳的腿挂在静涛身上,如同秋风落叶随风抖落般无助,青阳跟着静涛律动的频率晃动着身子,他的承受程度似乎又上了一层,在这样的刺激下,他还是紧咬住唇,不泻出一丝呻吟,静涛再怎么哄都没用。忽然,静涛将他的阳物退出了青阳体内。没有了那滚烫物什的慰藉,青阳的‍‎小‌‎‍‎‍穴‎‎‌‍顿感空虚地不断收缩,还往外渗出些水来。

青阳无意识地向上贴住静涛的身子,口中喃喃喊着静涛的名字。静涛君充耳不闻,青阳便伸出手想要握住自己挺立的阳物‍‎‌‎自‍‌‌慰‎‍‍,静涛先他一步反绑住他的双手。

青阳不求他,静涛君表面上没反应,心里却是窝火,他耐下性子来引导着青阳:“青阳,求我,我就进来。”青阳子不停地摇头,眼泪也止不住地流。静涛轻笑,慢悠悠地伸出手堵住青阳的似要射出的‍‌龟‎‎‌‌‍头‌‎‌‍‍,青阳被半褪的衣物束缚住,难耐地扭动着身子,静涛君不碰他,他就只能蹭着身下的软布缓解,却是杯水车薪。

青阳再也受不住,只能蹭着静涛,带着隐隐的哭腔小声说道:“静涛,求你……”静涛恶劣的心思又被勾起,他虚虚贴着青阳的唇,追问道:“你想要什么?大点声我就给你。”“我想要你……呜呜,要你‍‎‌‍‌插‌‌‎进‎‎‌‌来!”青阳子话音刚落,静涛君蓄势待发的阳物一冲到底,整根进入。青阳忍不住地尖叫,大声喊着:“静涛!”起初呻吟一声高过一声,最后青阳哑着嗓音再也说不出话,眼神失焦,只剩喉间呜咽证明他还有意识。

静涛君又追着青阳的舌尖挑逗,青阳子被撞的浑身耸动几乎要滑落,他紧紧拥着静涛君,如同落水之人抱着浮木。

静涛君的上下攻略,使得青阳子的身心城池支离破碎。青阳子突然喘不过气来,轻微呛了一下,被静涛含着的舌滑出,携卷了些许静涛的浸液。青阳眸中浸着一汪水,眼角因着刚刚被了着的动作沁出点点泪,顺着红了的脸颊缓缓流下。静涛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竟尝到一点龙涎香,随即静涛的唇贴上那块泅着口水湿了的皮肤,反复用唇边摩擦舔舐。青阳愈发受不住,觉得自己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他颤巍巍地喊着:“静……静涛……”断断续续的轻吟溢出,引得静涛埋在他体内的阳物又大了一圈。青阳子的喉结微动,将静涛君留在他口中的浸液悉数咽了下去。

静涛君盯着身下之人失态的模样,那个许多年前无数个梦回之夜就被翻来覆去肖想的人,此时就在自己身下,承受着自己带来的快感,身体紧密结合,静涛能感受到青阳的颤栗,想必青阳也能体会到静涛内心深深扎根的占有欲。多年隐秘的感情一夜倾覆,静涛君倏忽流下泪,他愈发激烈地撞击青阳,抱着青阳,似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多想这场梦再久一点,他贪心地还想有一场朝夕相处的陪伴和最后不得已但能释然的告别。

静涛君的眼泪和青阳子混在一起,已分不出彼此,静涛君律动得更快,怀中青阳睁着迷离的眼忽然伸出已被解开束缚的手,捧着静涛君的脸,落下轻盈一吻。紧接着,青阳发出垂死之人的呻吟,泻出大股‎‍‎‌‌精‎‍‍液‍‎‍‌,静涛君粗喘一声,吮着青阳的唇,随即将自己滚烫的‎‍‎‌‌精‎‍‍液‍‎‍‌射进青阳体内,青阳抖得厉害,似脱水之鱼软下身子。静涛君始终抱着青阳,像是怕青阳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青阳子似乎笑了一声,他亲了亲静涛君的下巴,轻轻说了一声什么,静涛君睁大了眼睛,忽然像是支撑不住般哭出声来。眼泪布满脸颊,牵动着每一个失控的面部表情,却牵不住怀中消逝的金沙。

四.

静涛君泪眼模糊中,缓缓闭上了眼,待睁开眼时,已是一片清明,静涛君怔怔地盯着手上泻出的温热,苦笑了一声,眼角流下一滴泪,落进云锦枕中,又滑下一滴,断了线的泪珠争先恐后溢出。

没了要假装掩饰的人,还装什么内敛矜持?静涛君任自己失声痛哭,湿了整片枕巾。

月光充盈满屋,哭声不再压抑,掠过背了多年的宝剑飘出窗外,复又回转到木桌,那桌上,两把一模一样的古桐木琴并排摆着,一把仿制的新琴表面还有微微粗糙的木纹。另一把弦盒里落满灰尘,琴身亮滑泛光,它已许久无音。唯一能让它拨弹出声的人沉睡多年,或许再也醒不来,或者,就是明天归来。

充斥在定涛居多年的另一波气流倏忽翻动,化作滚滚真气。静涛君感觉到异样,抹净了自己的眼泪,怕惊扰到那股气息,不敢出声。那真气携带着似曾相识的影子,在那把失声的古琴上盘旋片刻,突然俯冲下去,它所到之处琴弦被轻轻拨起。

回首日暮穷途,乃见天边缱绻微光,一声成绝响。

紧接着,那股真气顶开纸窗,冲了出去。

静涛君站起身,下意识地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踱近房门,隔着一扇木门,他忽然领略到了“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慌乱。他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莫名的情绪,嘴角挂起一抹牵强的笑,推开房门,门外恍无一人。

静涛君怔愣片刻,倏忽一缕龙魂从上冲下,俯落在他的肩头,龙须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静涛君掩住眼底的 失望,盯着那缕龙魂有些亲切,他伸手想抚一抚那沉睡许久的魂魄,龙魂却闪过身子,撩起了他鬓间一簇头发,静涛君顺着他撩起的角度望去。

远处杏花飘了红衣人满身,那人却不拂,他转过身,琴波环绕着他,额间头饰微晃,难得露出一丝没有负担的笑,他轻轻唤着:“静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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