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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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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依然一次又一次地跑去庞统那处，跟他讲所有惹得他不愉快的事情。然后借着酒力庞统也会倾倒几点苦水，渐渐的两人达成一种共识，似乎爱上那样原则分明又胸怀大义的人本身就是一种过于沉重的负累，于是在为对方感动的同时开始在不觉中安慰彼此，仿佛两只藏在山洞中负伤的兽，互相添舐着身上道道淋漓的血痕，在品尝出腥涩味道的同时想起自己看上去是否也如此惨烈。

他不晓得庞统是否看见自己眼睛里透出的那点迷茫，似乎随着互相之间依赖的加深，两个人的愁闷和疏狂也便逐渐糅合到了一处，让他越来越分辨不清哪些是属于自己的爱慕，哪些又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眷恋。

但庞统的存在毕竟改变了点什么。白玉堂开始不满足于栖息这开封一隅，不再沉迷于和另一人相依相守朝闻暮见这样简单而温暖的生活，多年以前那些浪迹江湖傲讽世间的日子又以泛了黄的色彩爬出故纸堆，重新萌出金韭般猖狂难消的嫩芽来，一日又一日，骚动起柔做江南柳絮的心思，添了鲜艳的颜色进去。

他从来是想怎样就怎样的人，随便留下条子便出去了，一走月余。他自己无心细究的变化，却引得旁人深浅揣摩，看不清明。展昭以为这位爷故兴重萌又出去游玩，一笑置之就重又埋首案卷之中。反正他知道那人心里挂着他，走到哪里都抛不下的，又何必多想。庞统似乎明白什么，却一贯地滴水不漏，举手投足间的过分冷定隐隐叙说出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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