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马上走，不许在那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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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你来了啊，有人找。”保安越过张晋山，朝着那人喊道。

张晋山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心直接堵到了嗓子眼。他迟疑地回转身来，看到眼前那个头发花白，身子干瘪伛偻的老年人，不禁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起来。

这就是他的父亲张德胜。才六十岁的年纪，却有了七十多岁的苍老外形。洗到发白的灰色工作服外面套了一件藏青色带着黑色毛领的棉袄。肉色的秋衣圆领露在外头，边缘还有些磨损和发黑。黑色西裤过于肥大，显得极不合身。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邋遢。

“……”张晋山张了张嘴，还是没将那句“爸”喊出口。

张德胜似乎也在等待，但还是放弃了坚持。他拎着一袋盒饭走到保安室门口，说道：“我儿子。我带他进去。”

保安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张晋山，客气地笑道：“好。”

门开了，张德胜回头给张晋山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进去。

厂区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因为没了人，显得更加干净了些。

路过一片篮球场，是他小时候玩耍的地方，那会儿总觉得跑全场太累，如今一看，这场地竟然这么小。

前头是食堂和澡堂。小时候父亲会领着他在澡堂子里洗澡，公共浴室，两块钱一个人。洗完后，两人头发上滴着水，去食堂打饭。那会儿真是觉得，食堂的锅包肉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一道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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