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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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边准备艺术学院的入学考试，一边学习意大利语，为此每天练习到深夜，但说辛苦也不算很辛苦。

因为这一切都被最重要的那个人看在眼里。

昨夜，章一程翻遍了邱栗来佛罗伦萨之后画过的所有纸，一边看一边确认，“栗栗，你到底是有多想我啊？”那一页页，凭靠记忆画出来的人像，比在国内缠着他画人物素描时还要画得多，却哪张都比不上真人站在面前一颦一笑来得生动。

现在，这个挑起眉得意坏笑的人，与昨夜重叠，叉起一卷意面伸到邱栗面前，要喂他吃下。

“栗栗，张嘴。”

二人转了大半个城市，最后在城中心一家高级餐厅里落脚。

夜幕渐上，铺满白色桌布和鲜切花的餐桌边，高级银质餐具正闪闪发亮。头顶上枝形吊灯光芒璀璨，映衬得满室生辉。不乏有身穿精致礼服的男女在附近入座。邱栗快速看了看左右，趁没人注意如猛虎扑食一般将面条卷进嘴里。

“嗷呜。”

邱栗捧着半边脸嚼着，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来不及咽下去，口齿不清地赞叹：“程哥，你好会选菜单哦。”

面条好吃，但却是章一程的功劳。

章一程闻言笑起来，左手持叉，右手握刀，切下一小块烟熏鱼送入口中。果木的香气，与鱼肉本身的滋味融合得恰到好处。他举杯喝了一口气泡水，眼神却停在邱栗低头喝汤的嘴上。过去一起吃了无数顿饭的经历翻出来，对比之下，伸出小舌舔勺的习惯未改。章一程看得目不转睛，手指不住地在玻璃杯柄上摩挲，仿佛那是某人的嘴，滑的，嫩的，一用劲能掐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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