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愿意？

-----正文-----

进入四月，回南天来得频繁往复。

家中更是处处小心翼翼，看不见的湿气无孔不入。店里干燥剂卖脱销，也救不了南方要浸入一场淋漓大汗。

屋外艳阳，气温高达二十四摄氏度，暗含某种危险。屋内冷冰冰，寒气聚集在背阴处做最后抵抗。章一程伸手摸上墙壁瓷砖，全是细密密的水珠。空气黏腻潮湿，明明不热，身上闷着出汗。他好像成了一尾上岸的鱼，走到哪儿脚底板下都是湿漉漉的印子。

阳台上晾的衣服挂了两天不见干，反而比刚脱水晾上去时还要湿一些。

书也遭了秧，才一夜而已，全都一股潮味，水性笔写上去，字迹都泅开了。

返潮的日子，就是这么夸张。

“叩叩叩。”

周末下午这个时间段，只有邱栗会来找他。

“程哥，去画室吗？”

章一程刚冲完澡，他贪凉，只穿了背心短裤来开门。

”等我换个衣服。“

进了客厅，在沙发前伸手摸了一把，果不其然，皮质沙发上也都是水珠，根本没法坐人。卧室里，章一程翻箱倒柜，找出薄春装换上，估计是猜到客厅的情况，扬声道：“这个房子不行，朝北的湿气太重了。”

“我的房间是朝南的。”

邱栗走到卧室门口。章一程正单手掀掉背心，裸着上身换短袖。机会难得，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在裸露的小腹肌肉上。

“这个就别刺激我了，最烦这种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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