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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化百里,兽种注意

-----正文-----

百里守约和苏烈可以被称作是长城之上最好说话的两个人了。苏烈如是并不奇怪,毕竟是坚守了十数年的年长者,总是对长城上的小辈们维持着一种关怀和宽容。

而百里守约亦如是。

他是近些年才加入的,又是年轻的样子,在面对商人、官员甚至队友对于魔种混血的不详态度时依然能保持一笑置之,继续温柔对待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没有记仇的意思。这样的行为并不符合寻常对魔种的定义。

不得不说,百里比许多“人”更像人。然而——尽管极力掩饰、他说话时还是不可避免地露出过于尖锐的犬牙,没有人会质疑这口利齿能否咬断一个人的喉管。他的虹膜是出于人类范围的红色,眼中是狼一样的竖瞳。在寒冷的长城的夜里,可以看见他那双在发着荧光的红瞳。让人想起黑暗中择人而噬的魔。

铠非常熟悉……被那样的眼睛盯上……甚至自己也曾拥有这样的……

有着魔的眼睛的人扫过他,从黑暗里走出来,脸被篝火的暖光照亮,而其上的微笑让他与“魔”毫不搭边:“你煮了汤?真是太好了。我从厨房拿了点心过来。一起吃吧。”

今天轮到铠和他一起守夜。

汤盛在铁罐里,铁罐架在篝火上。因为只是拿来暖身用(而且铠确实只想吃肉),所以是清水煮牛肉片,最多加了点盐,牛肉还被切得乱七八糟(直接用臂刃砍的)。这样的汤让以厨艺备受队员追捧的百里守约入口,想想都觉得有些尴尬。果不其然,百里守约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就放下了。“我回去拿点调料吧。”他说。

铠:“免了。你才从驻地过来的吧。木兰对你说了什么?”

百里守约解开手上的纸包,把蓉饼分给他几个,低着头说:“问了我变身的事情。”

铠:“现在都还没有变吗?”

百里守约叹气:“还没有呢……”他看了看城墙上的积雪,堪堪一指薄厚,甚至像是第二天清晨来临之际,这雪就要消散似的。

“冬天都快过去了……”

也许是体内那一半魔种血液的缘故,在冬天最冷的时候,百里守约会变成一匹大狼。

通体银色,四足立着也有人高,尾巴和耳朵尖儿带着些猩红的毛绒绒的白狼。他通常在夜里变身,那时铠只听到了一声悠长的狼啸,以为是敌袭从床上蹦起来,提着刀赶到现场时,只看见圆月之下一只巨大得有点超乎常理的狼蹲坐在城墙上,这只美丽的生物长长的毛皮随着风飞扬着,和城墙上不化的积雪混杂为同一种白色。大狼的红眼睛温驯又湿润,看到铠来了,低低地呜咽一声,尾巴拍了拍城墙。

大狼身边是其他的小队成员,花木兰顺着大狼皮毛光滑的背脊,笑嘻嘻说:“今年变得有些晚啊,守约。”

“守约?”铠心里跟见了鬼一样,沉着声音说。眼睛却直直盯着花木兰在大狼皮毛上呼噜的手。

好、好想摸啊……

铠加入的几年里,每年守约都会变身一次,每次大概三天到一星期。于是也渐渐习惯了。百里玄策被木兰提溜进队伍后,这每年跟过节一样的日子变得更热闹了,因为玄策知道变为狼形的守约说的是什么。

“呜呜呜呜。”大狼咬着铠的衣服下摆,试图把他拖离厨房。喉咙里低低滚过这样的声音。

“哥哥叫你不要动厨房里的鱼肉!可恶!这是大家的冬储粮!你不准多吃!也不准吃我的肉!!”小狼玄策在哥哥后面翻译,顺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气呼呼地抗议。

“嗷——”饭桌上,蹲坐在加高版椅子上的大狼用前爪拍了拍面前的空碗,又嗅了一下摆在盘子里半生不熟的肉排。

玄策见状福至心灵地拿过碗盛了汤,再把肉排上撒的粗盐粒和胡椒粉都用手扒拉去,看着大狼一下一下舔着汤,爪子按着肉排用牙撕咬着吃,深藏功与名。

“你是怎么听懂你哥嚎的啊?”坐在旁边的铠忍不住问。

“哼,铠哥,这你就不懂了吧!”玄策得意地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流里流气说,紧接着大腿侧就被狼尾巴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只好嘟哝着把腿放下去,刚才的得意劲儿也少了些许,小狼崽说,“我们生下来就是狼的样子,后来才慢慢长‍‎‎‌‌成‌‌‎‎人‍‍‎‌‎形的。所以狼语才是我们的母语。别说我哥怎么嚎,哎,你们随便抓只野狼回来,我都能听得懂。”过了一会儿,玄策思考后加了条件,“别离这里太远,有些狼地方口音太重我也听不懂。”

“是哇?”苏烈打了一个酒嗝,“那玄策翻译翻译,我想再喝一坛,怎么说。”

花木兰大喜:“好啊!我再开一坛,咱们喝!”

铠埋头狂吃自己碗里的肉。

“嗷嗷嗷嗷嗷呜呜呜汪!”玄策自信满满翻译了一段。旁边的大狼懒散地蜷在椅子上看他。

苏烈拍开封盖,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然后把剩下的一坛都给了花木兰,两个人相视一笑,仰头就干。喝爽了,花木兰说:“那小狼崽翻译一下,咱今天不醉不休,怎么说!”

铠趁着混乱把玄策碗里的肉刨进自己碗里,埋头狂吃狂吃。

“嗷嗷呜呜呜嗷——等等!你们是不是就想听我学狼叫?!”玄策终于反应过来,跳起来鬼叫道,“好哇你们!!”感觉到衣摆被扯了扯,玄策低头看用嘴咬住自己衣角的哥哥,大狼扬了扬头,示意他看自己空空如也只剩蔬菜的碗。“臭——大——叔!”玄策燃烧起熊熊的怒火:“你居然抢我肉!!我每天就那么点肉你还抢!你不是人哇啊啊啊啊!!”铠把剩下的一点肉塞进嘴里拔腿就跑,后面小狼崽紧追不舍,“飞镰很愤怒!!飞镰要制裁你!!!飞镰要把你揍成猪头!!!”苏烈和花木兰一边看戏一边哈哈大笑。大狼从椅子上跳下来,蹲在地毯上舔爪子。

场面曾一度混乱。一切结束后,花木兰和苏烈醉成一坨。铠整理好自己打闹后有些零乱的形象,把两人扛回帐篷。玄策打了一架后反而打饿了,在厨房怎么也找不到肉吃,用馒头填了肚子后哭兮兮地找他哥。“哥哥!臭大叔欺负我!你要给我报仇!!!”

大狼有一下没一下地舔他的脸,把沾上的血印子和泥土都收拾干净,咬了咬他的狼耳朵,在玄策“哇”地一声开始无理取闹之前,叼着他的后领,把小朋友塞进了自己毛绒绒的腹部下面。老神在在像是一只翅膀下藏着无数小崽的母鸡,打了个老大的哈欠。

玄策把脸埋在银白的长长的狼毛里,深吸一口,委委屈屈打了个嗝,睡了。

还是个小孩子。

这时铠把最重的苏烈扛回帐篷,一边松肩膀一边回来。看着满桌的残骸叹气。认命地收拾起来。没喝酒的人为什么要照顾酒鬼啊……要是守约还是人形的话,倒是会一起收拾。

洗完手回头就看见蜷在地毯上的白狼。宝石一样水红色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被察觉到之后轻轻“呜呜”了几声。

像只大狗。

铠这时意识到此时此刻清醒的人只有他们俩,再看着埋在腹部毛毛里只露出两个黑色的耳朵尖儿睡得直打呼的玄策。感觉有点抑制不住一直在心底抓挠的想法,铠的喉结滚动了下,干着嗓子说:“守约,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嗷。”

他走到大狼面前,蹲下来,直视那双野兽特有的——然而没有半点戾气的竖瞳,严肃说:“我可以摸一下你吗?”

狼从鼻子里喷了点气,似乎在嘲笑他“多大点事儿啊!”。铠弯了弯眼睛,尽管面上依旧是原来的那副表情,但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他伸出手来,犹豫要摸哪里,似乎哪里的皮毛手感都不错……还没决定好,手掌就挨上了柔软又温暖的东西。

大狼眯着眼睛,头贴着魔道剑士的掌心,蹭了蹭。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的变身是在清晨时刻。

长城小队的起床号角的变成了一声悠远的狼嚎,大家揉着惺忪睡眼看着趴在在餐桌上的大白狼,第一反应是:惨了,没早饭了。

一般来说,一日三餐都是由好厨子百里守约负责的。可是再好的厨子都不能用兽爪和利齿做饭。还是苏烈抓紧时间热了昨天剩的冻馒头,才避免了一队人空腹上阵的惨剧。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哀声抱怨:

“你哥这次怎么变的时机哪儿哪儿都不对啊!”

百里玄策一反常态地没有跳起来为自己哥哥正名,他皱着眉头,焦虑的样子,不断呼噜百里守约的皮毛。而大狼垂着头,软软趴着,耷拉的尾巴尖儿快速拍桌子。

“这次哥哥确实……不太对劲,”玄策的神情微妙,耳朵尖不断颤抖,“木兰姐啊……这个我能单独跟你讲吗?”

“行吧。”

两个人单独去讲了,剩下大白狼恹恹地蜷在餐桌上仿佛一盘菜。苏烈啃完馒头出去了,今天轮到他值早班,临走前还撸了一把大狼尖端带红毛的耳朵,收获到百里守约有气无力的呜呜声。铠上午只有训练计划,所以不急,他啃了一盆馒头,摸摸肚子。

没肉,感觉还是吃不饱。

再去厨房找,没吃的了,转手从百里玄策的食盆里摸了一个馒头,手还没缩回来,就感觉一阵疼痛,他使劲甩手,咬住他手背的狼嘴就跟着甩,死死不松,直到铠认命地把馒头放回去,大狼才咕噜一声,松嘴。“至于这么小气吗?”“嗷。”大狼见铠确实不再觊觎自家弟弟的口粮了,才把头凑过去舔了舔刚刚在剑士手上咬出来的伤口。

“手咬穿了怎么办。”铠摇头,“实战训练会很麻烦。”

“嗷呜。”

虽然也不是不能通过魔铠复原,但这需要血,长城都是友军哪有人放血,总不好意思厨房杀鸡的时候自己眼巴巴跑去接鸡血。

确认伤口上的血都被舔干净后,百里守约就缩回大头,继续蜷成一盘菜,无论铠怎么撸毛都岿然不动。尾巴甚至瘫成一根除尘棒,半点反应都没有的。实在没意思,铠捏了一把大狼后颈上的皮毛,想着时间差不多了,转头离开。

关门的时候恰巧玄策和木兰讲话回来,隐约能听到“发情期”“调班”之类的词语……

上手甲的时候手上的伤口裂了,血从铁片缝隙渗了出来。不应该,铠一边开手甲一边想,内衬的软布本来因为旧血被染成的褐色加深了,触感粘稠而冰冷。不应该流这么多血,甚至这个疤应该早就因为魔道的自愈能力而消去了。铠把伤口用清水洗了洗,翻起的皮肉有些泛白。血丝一点一点渗出来。铠舔了舔伤口。

甚至还残留着那种野兽的气味。

血还在流,他用绷带把手缠了几圈,把手甲的内衬拆了换上干净的布,继续上手甲。“咔哒”“咔哒”“咔哒”,扣上层层铁扣,活动了一下双手,没有异常,右手按上刀柄,推门出去了。“喂,你,过来。跟我练习。”

“呃,那我们该怎么办?给你哥找一只母狼配种?”花木兰皱着脸说。

“你找一只我杀一只!”玄策已经不能抑制内心的躁狂了,“有种——”手被温热的兽类的舌头舔了舔,玄策看了看蜷在自己腿边轻轻舔自己手背的大狼,深呼吸了几下,勉强用平静的嗓音说:“哥哥根本不需要这样低劣的东西!

“你能瞧见,他很虚弱,这怎么解决?”

“哥哥要克制发情期带来的冲动,所以虚弱。就是这么简单。变为人之后就结束了。”

“之前可没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他会维持多久狼形。”

“……”

两人还在讨论,百里守约踱步到了室外,长城冬末寒冷的北风吹得他一个激灵,从尾巴尖冷到骨髓,他还张着嘴伸出舌头灌冷风,而在身体血液中流动的烦躁和灼烧感挥之不散。他跳到城墙上,蜷成一团吹风。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下来了。

蜷缩起来后,身体内部又渐渐温暖了。一时间、皮肉弥散着寒冷,不断打着冷战,而内脏烫得像是烙铁,尤其是下腹。它想咬穿什么东西,撕碎猎物的喉咙,饮他们的血,獠牙上沾满了猎物的绒毛或者头发,整张脸埋在被咬开的暴露的腹腔里,啃食他们的内脏,抬起头来一整张狼脸被鲜血染红;或者用已经快从腹部柔软的白毛里探出头来的狼‍‍阴‎‌‍茎‍‌‎‍捅穿什么东西——人或者野兽的‍‌‎‌阴‌‌道‎‌‌‎‍或‌‎肛‎‍‌‌门‍‍‌、被撕裂的伤口、被咬掉眼珠的眼眶——只要是个洞都好,操完之后它就把这些都咬死,已经死了的把骨头都嚼碎……

下雪了。

冰粒落在皮毛上被融化,潮湿的水痕像是手指顺着雪白毛发的方向拂过。魔种混血百里守约被冻得稍微回复了一些理智,他唾弃方才的冲动。克制。大狼闭上嘴,喉咙里滚过低低的呜咽,看着从鼻子和齿缝里喷出来的水雾。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刻能让魔的恶性夺过他自己对身体的控制。

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稍微一动,身上的积雪便簌簌披落下来,大狼的耳朵抖了抖,瞭望四周,死寂的长城的夜,只有燃烧木柴的声音。他朝木柴燃烧的方向看过去。

“晚上好。”铠说,拿树枝捅了捅篝火,试图让火烧得旺一点,篝火上是烧得滚烫的铁罐,铁罐里是铠的招牌级只有肉和水的牛肉汤。铠向大狼招手,“过来。暖一下身子。”

城墙上与夜雪融为一体的大白狼没能拒绝这个请求,他站起来,动作有些滞涩,缓缓抖掉身上残余的雪,信步过来。尾巴垂在地上在薄薄的积雪上拉出一条痕迹。靠近火光后,铠给他喂了一点肉汤,大狼发出舒适的咕噜声。

他又想打盹了,百里守约连忙掐灭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自己原先被冻僵的肢体能顺利活动后,继续跳上了城墙做哨戒。

视野扫来扫去,却总是停留在铠的右手上。

奇怪。为什么?

伤还没好。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程度的皮外伤——就算是在铠的幼年时期,也不过是在半天之内完全愈合的小事。决没有拖上一天的道理。

刚才晚饭的时候玄策曾叫住他,拽着链锁,手握得死紧。铠都做好准备打一架了,结果这个小崽子带着哭腔问:

“你身上怎么有哥哥的气味?!!”

“啊?”

“手上!你做了什么!!!”

铠又一次解开手甲给他看绷带下渗出的血。告诉他这是你哥那畜生咬的,太残暴了。玄策长呼一口气,笑嘻嘻说:“肯定是你抢我吃的——不然哥哥怎么会咬你!哼!臭大叔!活该!!遭报应了吧!”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走了。

铠伸出手,握紧又松开,鼻子凑过去嗅了嗅。

没有什么气味啊。

抬头看坐在长城城墙上的大白狼,像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寂静无声。忽然大狼四足站立起来,背弓着,尾巴上的毛层层炸起,头往下看:

“嗷呜————————”

铠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敌袭!!!他从篝火里抽出一根木柴,奔向烽火台处,扔进去。“敌袭!!”“敌袭!!!”“战斗准备!!”零星的吼声传来。黑夜里一座座堡垒燃起火光,在灼热的火星下,可以看见城墙面上扒着的密密麻麻的红色的眼睛。

铠提着刀冲上去,撞飞了第一个想要爬上来的魔种,反手一刀将其劈成两半,鲜血和内脏淋下来。

腰斩,剜头,穿刺;一个、又一个、又一个、又一个……铠甚至不用做出太大的规避动作,只要不是立即致死的伤口,浴血的魔铠会帮他飞速愈合。他只用挥刀——砍下!刀尖朝下,一剁,刀刃直直贯穿了一只匍匐上来试图把他拉下城墙的魔种,左手的臂铠挡掉了远处射来的箭矢,却因为抬臂这个动作而被游走的刺客抓到破绽。短刀的刀身——连大半刀柄都贯穿了他的手臂,刺客的另一把剑直指铠的咽喉。

铠偏过头,反而迎了上去,剑锋浅浅擦过脖颈上的护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火星四溅,铠一个头槌砸向敌人将其击退些许,右手直接摁下捅穿自己手臂的短刀,整个刀身直直穿过小臂,从另一头露出了刀尖。铠握着刀尖将短刀整个拔出,找到它血淋淋的柄,随手把刺客的脖子划了。他左手的皮肉翻起的贯穿伤已然合拢,便用这只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刀,拍开试图近身的魔种。

他张望了会儿,把短刀投掷出去。

右手的手掌还在痛。为什么?

百里守约翻转腾挪试图躲避战场不长眼的刀剑。他看上去不过是一匹身形过于巨大的狼,说不准是某些行商的宠物或者商品,没有什么敌人会特别攻击他。尽管如此,庞大的身体依旧给他带来了躲避的压力。

他一年只有几天会使用这个身体,因此不怎么能灵活使用它,更别提近身战斗了——他就算还是人身,那也一样不擅长近身战斗啊!不像……不像他一样……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子,漂亮的银白皮毛已然染上灰尘和血迹。糟糕…糟糕……以往这样混乱的下饺子式交火,百里守约都在远处的某个掩体后,通过狙击镜一边盘算杀人名单一边瞄准。就算战火蔓延到他的狙击点,也不过是后跃逃脱加几颗子弹的事情。

可他现在既没有子弹,也没有枪,还不是人。

后面有人注意到自己了,他暗骂一声,拐了方向往右前方一跃,试图脱离敌人的视野。但撞上了另一个……还是免不了一战吗,他从城墙和魔种身上借力,高速冲向拦路者,直接将其撞倒,前爪嵌进胸膛的肉里,头一俯便把魔种的喉咙撕开,在对方四肢抽搐时借着冲力迅速逃离。在奔跑的过程中,甚至还咽下去了些血和碎肉。

让人作呕……可是,甘美。想要更多。

下腹又开始发烫了。

已经没有雪了,只剩下无尽的厮杀。天上的圆月静静注视他们。

大狼张开嘴,带着剑与火的气息的夜风灌进喉咙,他迫使自己忘掉刚才的味道。

后面的追兵还在,绕路包抄了上来,持的长枪比人还先到,封死了他的线路。大狼堪堪给自己的四肢做了些微调整,能避开命门,但轻伤估计免不了了——

枪尖刺到一半便垂软下来,百里守约抬头一看,那位追兵往前一仆,栽了。脖子上插着一把短刀。大狼往短刀的来源方向望去,是铠。

铠通过厮杀的人群和他对视,向他点了点头,提起刀转身战斗。大狼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旁边的战火延续到他,才往旁边一跳,抖了抖身上的灰,往那里赶去了。

与敌人缠斗的时候被某个魔种一下拽住脚,拉扯下了城墙。在空中完成收割,铠把刀插在墙壁上做支撑点,身体却仍在飞速下坠,脚下是无数试图把他拉下去的魔种,猩红的双眼像是水面的破碎月辉层层叠叠层层叠叠。铠的另一只手五指深陷墙壁,终于找到了一处城墙突起,用手扒住,稳下身形,接着把刀‌‎‍‌‎拔‌‍‍出‍‎‌‎‍来‍‌重新插上,一点一点往上爬。

上方探下来一只白绒绒的狼脸。大狼背后是一轮巨大又明亮的满月。

你好啊,百里守约。铠在心里打了个招呼,还有大约半分钟他就能爬上城墙继续作战了。这样计算着继续行动,眼神扫过大狼猩红的竖瞳,右手突然刺出了灼烧感。

非常陌生而醒目,滚烫又疼痛的感受让人无法忍耐,铠顿了一下,节奏乱了,右手一松,左手握着的刀深深在城墙上刻了一道裂痕,却还是没能支撑住铠的体重,他直直掉下去。

视野被黑暗完全吞噬之前,看到那银白色的美丽生物向自己一跃。一路沿着墙壁从上到下连滚带跑奔蹿下来。

黎明前,雪又下了。

是暴风雪的前兆。

百里守约赶在风暴肆虐之前咬死了一只鹿,把猎物的尸体拖进临时休整的石洞里。石洞很浅,已经躺了一个铠,再塞下大狼,就没有鹿的位置了。他看了看因为之前的损伤而昏迷不醒的铠,还被魔铠层层裹住,整个一大铁块子。鹿尸从脖子伤口处滴出来的血拉成数条细线,在洁白的雪地上蜿蜒前行,最终汇入魔铠的缝隙中,修复他被洞穿的胸口,扭曲的脊椎,只剩筋和一层皮与躯干连接的手……

大狼退出石洞,把鹿拖到石洞里。撕开其腹腔,大量泛黑的血液流出,涌向无知觉的魔道剑士。大狼咬着铠的手,让他的铠甲部分和尸体直接接触——魔铠短暂地从缝隙处渗出了些光,金属片扭曲了些许,鲜红的肉质迅速变白。

大狼蹲坐在洞口,挡住外面肆虐的暴风雪。

铠昏迷了一段时间。

醒来的时候清楚意识到自己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刺痛、脑袋发热,骨头里好冷、好冷。他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在一只死鹿的腹腔中,这只鹿身形干瘪,肌肉破败,露出惨白的肋骨,内脏萎靡成一小团。他穿着守夜时的衣物,魔铠已经褪下了,身上一点血也没有。他往角落挪了挪,牙齿打颤,躯干内部修复而带来的瘙痒和冰冷……他蜷起来。

仅仅这样的温度,本该不会觉得冷的。可是伤太重。

前方是趴着小憩的狼,大狼站起来,把死鹿拖走,扔在外面,尸体轻得像一捆枯草。外面的风雪刺入,石洞霎时变得雪白,冰粒从铠衣领处灌进去。

“守约,好冷啊……”

他哆嗦着说,包含期待地看着大白狼温暖漂亮的皮毛。百里守约肯定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大狼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呜咽了几声,后退几步堵住了洞口,蹲坐着。

这是清清楚楚的拒绝的意思了。

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呢?明明其他的小队成员都是一副任人亲近的样子。他又回忆起前年玄策那个小崽子藏在大狼腹部绒毛里的情状,那一定很温暖……这样想着,又一次陷入了冷热交替带来的半昏迷状态。

百里守约非常困扰。

他看着重伤正在自愈的魔剑士依照本能循着热源向自己爬来,脸甚至贴上了自己前肢的皮毛。他一方面想把铠拍开,一方面又害怕寒冷会影响他的痊愈,一方面还畏惧肢体接触会使自己控制不住兽性。他思索良久,决定分出一只前爪让铠挨着。

不能更近了、不能更近了、不能更近了……

这样警告自己,但刚抬起前爪,铠就一头栽过来,把整个脑袋埋进了他脖子下的绒毛里。百里守约快哭了,他能分明感受到身下笋状的肉枪已经钻出来大半截,呼吸急促、唾液分泌增多、口腔像是烧灼一般渴血……他小心翼翼地用头试图把铠拱出去,决定待会儿面对风雪冷静一下,对方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使劲搓了一下他的狼脸:

“干什么!”

你才是干什么好吗!

大狼从喉咙里滚出低低的吼声,实际上,他已经快放弃了。这时候铠见热源安稳下来不再动弹,便展开双臂试图抱住他。而大狼的身形过于巨大,就算是高大的人类剑士也只能双手扒到大狼的肩胛骨处。

百里守约又是一个激灵。

两腿之间沉甸甸的‎‍‍‎肉‍‌茎‌‌已经完全勃起,着实让他心烦意乱……

蹭一蹭——只蹭一下的话应该没关系吧?他这样催眠自己,实际上已经明白事态正在渐渐滑向不可知的深渊,但无法控制。

强壮、健康的成熟男性的身体……

是了,战场上相遇,通过狙击镜瞄到,擦肩而过,互相传递物资,百里守约总会在意一下这样的身体。铠比他高,更加强健,力气也更大。虽然对自己使用枪械和瞄准镜的本事毫无不满,但他确实向往这样强大的身体……是向往吧……

张开嘴,舌头伸出来,獠牙与冰冷的空气接触,喷出来的灼热的气息在风雪中形成蒸腾的雾。

他任由黑暗将自己拉扯向下……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食欲还是‌‍‌性‍‍‎‎‌欲‌‍了。

他下腹摩擦着铠的大腿,头不断蹭对方的颈窝,他甚至感受到血液在脖子的动脉里奔腾流过,鲜活的、生命跳动的事态。他整只狼压着人类剑士,铠埋在腹部柔软又温暖的皮毛中,只有手臂和一点脑袋暴露在风雪里,这非常合铠的意,他看上去休息得很舒适——这个家伙居然还有脸睡觉!自己忍受着‍‌‍‎情‍‎‌‌‍欲‌‎和兽性的折磨,而挑起者正在呼呼大睡,百里守约不是很高兴,他舔了舔铠的脸,试图把他叫醒。

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种行为就像是家里养的大狗早上唤醒主人。

铠的眼睛睁开一点点,看到是大狼,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说:“守约。”

然后不吱声了。

再过了一会,一点声音也没有。百里守约这才清楚意识到:这个天才,睁着眼睛,睡着了。

他一口咬上铠的颈窝,立马将其痛醒,鲜血流出,剑士痛得弹跳了一下试图蹦起来,被他的四爪死死摁住。怒火与委屈感一时间控制了他,大狼已经不想再照顾人类的感受。下腹的‎‍‍‎肉‍‌茎‌‌在铠的裤子上划过留下一连串水痕。

铠完全清醒过来了,至少他很清楚抵着自己屁股的一长条的东西是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大狼。

大狼的眼睛竖起,在幽暗的石洞里发光,完全不打算解释的样子。

他还呲了呲牙,铠清楚这是面对猎物时的眼神。

第一反应是跑,他无法攻击大狼,因为这是他的战友。但跑不了,大狼的爪有力摁着他,防止他做任何违背自己的举动。……只能看着大狼弓起背、咬着他的皮带,左右偏晃脑袋,试图把他裤子扒拉下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刺啦一声,裤子被撕开一条缝。铠反应过来,不住挣动,这动作崩开了刚刚结痂的各处伤口,血的气味弥漫了整个空间,铠只觉得浑身发冷。大狼停下了动作,无机质的猩红色竖瞳注视他。非常陌生。

他不会攻击大狼,但大狼会攻击他。甚至咬死他……

铠的动作非常僵硬,他顶着大狼按压自己身体的爪行动,结实又苍白的皮肤着着实实多了几道血痕,他自己脱下自己的裤子,大衣解下,都叠起来放到一边——暴风雪过去后,要回到长城,需要相对完整的能够保暖的衣物——,然后是马甲,然后是衬衫……解到领口第三个扣子时,大狼直接将他推翻,他脸朝地,湿润冰冷的黑土贴着脸颊,他闻到了自己血的味道。

猩红的狼舌头舔着后背:肌肉分布合理、健康的、完美的、如同大理石铸成的雕塑一样的身体。大狼喷出的烧灼的气息在后背游走,最后停留在后颈处,一下咬进去——

人类剑士哀嚎一声,不仅因为后颈皮肤的穿刺,更因为身下突然起来的剧痛。

肠肉不断推挤着,排斥强行进入的异物,原本处于第一防线的括约肌毫无疑问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肯定流血了,铠想。因为温热的液体伴随着狼‍‍阴‎‌‍茎‍‌‎‍一起进来,一开始的头略尖,后面越来越粗……

他在受刑吗……长棍从‌‎肛‎‍‌‌门‍‍‌或‍‌‎‌阴‌‌道‎‌‌‎‍里穿进去,从嘴巴里穿出来,把人串‍‎‎‌‌成‌‌‎‎人‍‍‎‌‎串,高高挂着像一面面旗帜。这样的场景似乎十分熟悉,自己以前曾亲手——

那‌‎‌‍肉‌‍‌‎‍棒‍‍‎又进去了一些,他无法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浑身像是被劈成两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好痛……为什么还不停下??那野兽的‍‍阴‎‌‍茎‍‌‎‍还在缓慢地推进自己的身体里,快停下,不要再进去了!对疼痛已经麻木,支撑着身体的膝盖开始打晃,还在推进……会死人的,会被捅穿的……

那根烙铁一样的‌‎‌‍肉‌‍‌‎‍棒‍‍‎终于停下了。

铠呼出一口气,每一次呼吸都带得身下一抽一抽地疼。他的身体竟然已经开始修复之前受损的‌‎肛‎‍‌‌门‍‍‌。不要吧,他想对身体这样说,就算修复如初,在之后的动作中也会被反复撕裂再修复再撕裂再修复撕裂再修复…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大狼一爪子按趴腰部。屁股高高撅起,像极了一只等待交配的雌兽。于是大狼便笑纳了这只猎物。它‍‎‌‍抽‌‎‎‌‍插‌‍‎‎起自己的身下的交配物,没有丝毫怜悯,血液混合着狼‍‍阴‎‌‍茎‍‌‎‍分泌出的前液呈现出浅淡的透粉色,顺着会阴和皱起的阴囊流下来。人类瑟缩的‍‍阴‎‌‍茎‍‌‎‍悬吊在两腿之间,而本人‌‎‌被‍‎‍‎操‍‎得不住向前扑,头磕到坚实的岩壁,直接撞出一片淤青。铠用手扶着岩壁,沉默地全盘接受这场暴行,只有在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从胸口里闷出几声痛呼。这时候,他的身体会抽搐些许,肌肉板块滚动着,像是沙铸的山峦,或是流动的波涛。汗水顺着这样的纹路淌下去,背肌起伏,脑后绑着的冰白色发辫被汗和血沾湿,紧贴着脖颈,染出某种艳丽的颜色。后颈脊椎的龙突矗立,两侧是均匀分布的血洞——大狼之前咬的。

白狼着迷地注视这样的情形,低下头近乎温柔地舔干净人类后颈的血珠,用脸蹭了蹭。眼神似乎恢复了些许平静,片刻后,那燃烧着向上的火焰重新烧毁了曾经属于“百里守约”的意识,它身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那根长长的‌‎‌‍肉‌‍‌‎‍棒‍‍‎胡乱在温暖的肠道里捅着,紧绷的腹部硬生生被戳出了突起,正是那根‍‍阴‎‌‍茎‍‌‎‍的形状。不知道捅到了哪里,人类剑士突然弹跳了一下,屁股夹得死紧,大腿上的肌肉绷直。

大狼低低嚎叫了一声,越发用力地‍‎‌‍抽‌‎‎‌‍插‌‍‎‎起那个部位来,越插屁股缩得越紧,越紧‍‍阴‎‌‍茎‍‌‎‍带来的快感越强烈,越强烈那便插得越快。血沫从人类与野兽的结合处被拍打出来,每一次狼‍‍阴‎‌‍茎‍‌‎‍‌‎‍‌‎拔‌‍‍出‍‎‌‎‍来‍‌,充血而松垮的肠肉便被带到空气中,裹挟着紫红色遍布青筋的‌‎‌‍肉‌‍‌‎‍棒‍‍‎,然后又被重新塞进那个被强行破开的可怜的小洞里。

铠浑身都在大幅度地颤抖,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为什么会有快感?这样暴乱的事情,不符合常理,为什么这样都有快感?然而,当疼痛已经变为麻木后,难得的抚慰便是那罪恶的快感——从男人的屁股里面——如果只有痛苦的话,那该是无罪的!可为什么会这样呢?铠张开嘴,嘶嘶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身后‍‎‌‍抽‌‎‎‌‍插‌‍‎‎的频率却越来越快,酥麻过电的感受迅速传播到四肢百骸,他甚至无法撑住自己的身体,因为难以忍受快感而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哈……”手指在岩壁上抠出划痕,而自己腿间的‍‍阴‎‌‍茎‍‌‎‍已经被活活插硬了,贴在小腹上,随着小腹隐约突起的狼‍‍阴‎‌‍茎‍‌‎‍的动作而游移摇晃,肉枪顶一下,他的‍‍阴‎‌‍茎‍‌‎‍也便被顶得弹跳一下,分泌出来的前液撒开。

他整上身趴在地上,小臂无力地贴着石壁,立着。一张脸埋下去,干净整齐的白发落到黑土里混杂不清,肩胛骨如同峭壁般耸立起,汗珠顺着坡峰在脊背中线汇集。他大张着腿,甚至扭动着腰以迎合大狼的动作。野兽急切而用力的动作仿佛要把他的屁股捣烂,无边无际的、无边无际的快感完全冲垮人类的理智,他头皮发麻,浑身哆嗦得厉害,‌‍‌‎射‍‎‌‍了‎‌‌‍‍。

肉道绞得异常紧,大狼依旧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着。铠着实分不出余力来支撑自己,全部身体便瘫下来,只有屁股挨操时,会被大狼的动作带得往上抬一抬。大狼整个身体覆盖住人类,腹部柔软的白绒毛抚上他。

啊啊……非常温暖……

铠眼前发黑,肚子‌‎‌被‍‎‍‎操‍‎得反胃。他想呼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失去了一段时间,回过神来还是再被顶弄着。不知道‌‍‌‎射‍‎‌‍了‎‌‌‍‍几次。每当被那狼‍‍阴‎‌‍茎‍‌‎‍顶到最里面的时候,他总担心肠胃食管内脏将全被挤碎,想吐,迷迷糊糊间却畏惧着自己会不会吐出狼射在自己肚子里的‎‍‌‍‎精‌‍‍液‎‍‍‌……想什么啊,狼根本还没射啊。最后草草撑起上身,低着脑袋呕吐起来,

嘴大张着,舌头垂下来,他‌‎‌被‍‎‍‎操‍‎得呛咳着,反复干呕,喉咙里只出来了胃酸,从嘴角和舌尖滴下,混合着唾液眼泪和鼻涕,粘稠的。

大狼把他整个人翻过来,‌‎‌‍肉‌‍‌‎‍棒‍‍‎刺了极深、极深的最后一下,铠的腰弓起往上拱,他的小腹正在缓缓涨大——狼在成结。

大白狼垂下头,细细地舔干净人类脸上残余的液体。铠半眯着眼睛,泪水不断从眼角处渗出来,渗出来一点大狼就舔去一点。狼的成结需要持续二十分钟左右,这样才能确保受孕。这时的狼饕足了,又变成了那只温驯、美丽又圣洁的白狼,无论它的身下正死死按着一个无辜的男‎‍‌‎‌性‎‎‍交‌‎‍‌‍配锁结。铠盯着它看了很久,狼蓬松的尾巴缠上自己的手腕,他捏了捏尾巴毛,闭上眼睛。

成结结束后,大狼抽出自己的‍‍阴‎‌‍茎‍‌‎‍,看着那已经‌‎‌被‍‎‍‎操‍‎得合不拢的洞口,缓缓往外流着‎‍‌‍‎精‌‍‍液‎‍‍‌。

大狼拍了拍人类鼓胀的小腹,爪子一摁,‎‍‌‍‎精‌‍‍液‎‍‍‌便从屁股里涌出来,而人类垂软的‍‍阴‎‌‍茎‍‌‎‍缓缓滴出几滴尿液。像是叼猎物一样,大狼把铠拖到自己的小腹下,身体蜷成一团,眼睛眯了起来。

后续:

“对不起……铠…真的非常对不起……我这次错得太离谱了…对不起……我…”赤裸的魔种混血甚至还在寒冷的空气里不断发抖,也先伸手抓住正在穿衣服的剑士。百里守约惨白着一张脸,翻来覆去道歉。他总是神气地竖着的狼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不安又害怕地夹在腿间。铠从来没见过自家狙击手慌成这样,一般而言,百里守约都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不是你的错,”铠一边扣扣子一边说,声音平静,试图安慰他,“你在‘发情期’,不是吗?那时的你已经不是你了。”

“铠……”狙击手嗫喏着嘴唇,看上去就要哭了,“对不起。”

铠叹了一口气,把旁边的大衣拿出来,抖开,像是裹一个大白萝卜似的把他包裹在大衣里面,防止可怜的大狼被冻死。他贴近,的额头抵着百里守约的额头,缓缓说:“都过去了,待会我们就回长城,木兰肯定在找我们了。”

魔种混血那水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虹膜里映着他的倒影,像是要溺毙一切看向这双眼深处的人。

铠移开视线,帮百里守约把扣子扣了。腿间液体流出的触感让人烦躁。得找个时间清洗一下,现在这地方,也许只能用积雪搓了,他想。抬手的时候,发现右手上原有的不愈的伤口已经消失了。

后颈隐隐作痛。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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