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各种小心思

-----正文-----

三

小禹突然说要学美术虽在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他从小就是个心思活络的人，喜欢的事就能融会贯通，却从不愿意在不喜欢的事情上耗费时间，按部就班地学习，恰恰是最不适合他的。

但一开始我极力反对，也是怕他心思太过活络，没考虑好未来的道路就随意易辙，最终学习和美术皆无所成。

可那次，他的坚持比任何一次都要声嘶力竭，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便替他哀求凌海信和戚嘉敏，周旋许久，跪得膝盖发麻肿痛，做了无数异想天开的保证，才终于征得他们的同意。

小禹没让我失望，他有天分也足够努力，很快便在一场绘画省赛中脱颖而出。

当他拿着一等奖的作品在我面前灿烂大笑时，我骄傲、欢喜，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凌卓，你看，我没有比你差。”

我愕然，猛地意识到，幼时他总被父母单独关在家里，被有意无意地漠视、侮辱，留下的阴影至今挥之不去，以至于他要另辟蹊径去证明他不比我差，证明他也值得被爱。

年幼时种下的误会，竟让他将我当成竞争对手，只是他错怪了，我从来没有抢走属于他的东西，因为父母的关爱从未存在于我们家。

我清楚自己没错，却仍为他通红的双眼生出弱质的愧疚，对他的感情也愈发浓烈潦草。

四

初中是我和小禹关系最疏间的几年，他沉迷美术，性格逐渐变得孤僻，放学就钻进画室，每晚夜归，到家之后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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