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醉酒产物

-----正文-----

她醒了。

雨水打在檐瓦上滴滴答答，远远传来的戏曲咿咿呀呀。薄被被她梦中蹬到了床尾，丝丝冷风钻过门隙，拂动垂落的长发。她却不觉得冷，梦里火烧的灼热还停留在身体上。

天色不知是晚了还是阴雨的缘故，屋内昏昏暗暗，她一眨不眨盯着横梁看了好一会，神游的魂仿佛才归回体内。有人起手勾弦，空泛琴音袅袅入耳入心，这声音离得很近很近，她终于动了动身体，也不整理衣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阴雨的冷气扑面而来。白色身影背对她，站在檐下抚弄琴弦，雨幕擦着琴台，男人功底之深，飞溅的雨丝都被拨动的琴弦隔空弹了出去。细听琴曲，似是附和着远方的唱腔。

明昭晞外百丈，茶楼里搭了个戏台，隔着几日便唱起幽幽怨怨的调子，戏起弦动，他指下却无半分唱戏人的婉转绵软，是淡漠的漫不经心。

“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

幽幽腔调穿过雨幕而来。

她伸手搂住男人的腰，十六岁的身高只够她把脑袋靠在他的后心，圆润脸蛋轻轻蹭蹭。

他的手指未有一丝停顿，似乎是料到她这一出，低头扫了一眼交握在腰前的白皙双手，枕席印出的几道红痕还十分显眼，孩子气的天真。

“不再多睡会？”他问道。贴在后背的人摇了摇头，发丝蹭着织物的声音无限放大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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