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马莱的士兵说他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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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克肯定不知道，有朝一日他能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共享一腔羊水。也许是戴娜，也许是卡露拉，监狱地上潮湿的浮土现下成了一位即将临盆的女人。艾伦，我希望你能保持谨慎的态度，吉克心想，不然待会儿我的脸可能会长在屁股上。虽然极度虚弱，但他还有强烈的意识残留，知道自己的弟弟正带着他流过牢房的栏杆，与地面距离毫米不到的最下沿布满了黑色的铁锈，怪不得他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他还是首次体验成为液态，会像尘埃一样低，小方格的窗户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会像流水一样敏感，地上的苔藓原也可以长在自己的身上，等到了铁栏之外，又会像草地长出鲜花、枝干抽出嫩芽一样生长。血液融成一团又分离，才被空气捏回了原型。吉克摸摸自己的屁股说，弟弟，我们上辈子一定是海参吧。艾伦说，那这辈子也可以是。牢房内的地上留了两人份的内脏，那液体就还得像海参一样软糯，因为生物知识上有：海参逃跑时会呕吐内脏。

几个小时前，吉克还能听见指节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他原本以为是艾伦的，低下头去，却觉得自己的手指疼痛难忍。如果计划失败的结局之一就是在马莱的飞艇上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强奸，那未免过于荒谬，当下只好把这样的情形归类成计划的过程。劳其筋骨辱其体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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