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正文-----

（八）

回程有了墨如林，两人在车厢里就没再亲近过，只是苏穆坚持一直把唐萧烬抱在怀里，抓着他的手腕摩挲把玩。蜀人本就肤白，唐萧烬平日里握弩又习惯戴护套，一双皓腕几乎跟玉石一般莹润生光，跟苏穆偏蜜色的皮肤一对比，竟有了几分情色意味。墨如林见过伊林和唐笛远难舍难分的样子，对两人亲密的姿态视若无睹，一直低头研究手上的医书。

不过苏穆所中的瘴毒不是几副药就能完全清除的，为了保证不留后患，夜里住店，墨如林会给他施针，拔除余毒。扎针时苏穆一定要在视线里看到唐萧烬，他便坐在榻上，让苏穆趴枕在他腿上，轻轻抚摸那一头金发，权当安慰。拔毒要遭受的痛楚不轻，唐萧烬看着苏穆脸都疼得煞白还一声不吭，以为他是怕在墨如林面前丢脸。等墨如林收好药箱出去了，他伸手替苏穆擦去脸上的细汗，“疼就叫出来吧，不丢人。”

“你衣袖里是什么味道，好香。”苏穆捉着他的手，仔细闻了闻，“像药草的气味。”

“嗯…我以前跟着师父学过，不过比起药，”唐萧烬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还是用毒更多。”

“我阿娘也会医术，”苏穆暂时不能翻身，就继续趴在他腿上，“但圣女去世，苏哈坚持废了圣女圣子不能婚娶的教规，还认了伊林带在身边教导，她突然就神智失常了。”他叹了口气，“那时候我才四岁，也不太懂阿娘怎么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被丈夫心里根本没有自己这件事逼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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