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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哪吒不让他走，为了让父王安心，敖丙每日传音给父王，让父王好生待在龙宫，莫要出来，为此还撒了几回娇。

敖广一向宠这独子，只能心软同意了。

敖丙待在哪吒房里，哪里也去不得。

哪吒不上朝，不降妖，不除魔，不陪崽崽，他哪里也不去，只将自己房间的大门紧闭着，他缩在屋里的榻上，同敖丙肢体纠缠，敖丙如玉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一片。

情事正浓的时候，哪吒会叼着他的脖颈，含糊不清的问：“龙族性淫……”

敖丙便会吞下喉咙里的呻吟。

哪吒性子极烈，每逢这时便会越发折腾他，非要将好好一条小龙折腾得从鼻腔里发出哭音不可。

屋里太黑，敖丙看不见，哪吒眼中一片纯黑，连点儿眼白都看不见，这一次，哪吒彻底魔化，承受他力量的，依旧只有一个敖丙。

欢愉到极致，敖丙便抓住他的肩，凑在他耳边，声声切切道：“哪吒，你上够了便放我回东海罢。”

于是细长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时间呼吸不畅，他只能听见如鬼魅的声音：“不够的，永远都不够的，想回东海，想离开我，除非你死。”

有那么一瞬间，敖丙真的觉得自己会被掐死在床上。

他想，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管龙族，就不用看见哪吒那么难受了，可一想到父王还在龙宫等着他回去，他便四肢绵软的想要挣脱，奈何没有力气，一时激动之下，他龙尾便出来了，一尾巴甩过去，哪吒眨眼便成了三头六臂法相，捉住了龙尾。

哪吒神色狰狞的加重了力道，敖丙窒息过去。

等一场发泄过，哪吒才发现身下人没了声音，他颤巍巍的抱住敖丙，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敖丙还活着。

他又哭又笑，呆愣愣的抱着敖丙，再做不出别的反应了。

他想，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他想留下敖丙，可是不论怎么样都留不下他。

敖丙多好啊，就跟东海水似的，任凭他在海水里打滚搅弄天地，看起来翻天覆地，等到风浪平静，便知道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纯黑眼睛里的黑逐渐褪去，那些暴戾与痛苦被埋葬在眼底深处。

31

第二日醒来，敖丙只感觉脖颈难受得厉害。

哪吒彻夜未眠，见他醒来，将他紧紧抱着，小心翼翼道：“敖丙……听说你们龙族身上有逆鳞……”

敖丙嗓子极疼，只能点点头。

龙族身上有三样碰不得：逆鳞、龙角、龙珠。

龙角是龙族身上最最敏感的地方，舔舐龙角，便有交欢之意。

龙珠是一龙根本所在，倘若龙身毁灭，龙珠还在，就有再复活的可能。

逆鳞则是龙族身上最坚硬的那片鳞甲，遮挡的是龙族的死穴，龙族龙身无坚不摧，唯独那死穴是绝对的弱点，若非爱到极致，绝不会将对龙族如此重要的逆鳞给别人。

敖丙勉力说话：“你要？”

哪吒不语。

敖丙曾经和他在一起了有些年头，他太了解哪吒了，哪吒从小就是这样，真正要什么的时候很少说出来，只会强装出笑脸，受了委屈也是不说的。

他一直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海边踢毽子，哪吒哭了，因为从未有谁与他好好的踢过毽子。

那时候他就明白，哪吒和他一样，是孤单的小孩儿。

越是孤单的孩子越不会向别人索求什么，因为他们习惯抱手站在人群外看着。

横竖得不到的东西，谁会花心思，谁会开口。

他微微昂首，脖颈处便出现了些鳞片，他从脖颈下扯下一块儿鳞片塞在哪吒手里。

他费力的说话：“你……收好，它能帮你挡……”

哪吒愣愣道：“敖丙，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敖丙不语。

哪吒神色一暗，下了决心，取出体内的那颗魔丸，劈开一半送进敖丙体内，他嘴角是因魔丸受损时流下来的鲜血，他用手背胡乱擦去，不肯露在敖丙面前。

他独孤一掷了。

他疯狂的无声的扭曲的笑着，词不达意颠三倒四的说：“我魔丸的一半在你体内，我留在李府，我不约束你，你想走便走吧。只是你只要离开我十丈之外，我便会因为魔丸彻底分离而死去。”

他看着敖丙，暗沉的屋里看不见对方的模样，他能做的唯有等敖丙做出抉择。

他为了留下他，将所有身家性命交托于他手，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退路。

他明知自己在他心中是最无关紧要的，却仍旧自不量力的将自己与龙族放在公平秤上任其挑选。

他毫无筹码，他的筹码是自己。

可是，敖丙最不屑的就是他了。

他想，杀那么多的妖魔鬼怪有什么用？他在天庭是威名赫赫的混世魔王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连自己媳妇儿都留不住。

要断，便索性让他彻底死去，断的个干净。

若不死，就算将敖丙扒皮抽筋拆骨，也绝不放手了。

敖丙从他怀里挣扎出，一件一件的穿起衣裳，他推开门走出去，光亮让许久未见阳光的他觉得有些刺眼。

他回过头，看向哪吒。

尚且未到十丈远，哪吒已七窍流血，可目光中还是有温暖的亮光，有那么一个瞬间，敖丙差一点就愿意舍了一切留在李府。

可最后，他还是向着光走去，再也没回头。

大门在他身后紧闭。

哪吒目光中的亮光如同燃烧尽的香火，一点一点熄灭，到最后，被风吹一吹，便什么也没有了。

哪吒已经无心想那门是风吹关的还是敖丙关的，他只知道自己快要痛死了。

黑暗里，他泪流满面，泪和着血在脸上渲染出一片狰狞。

爹，娘，吒儿好疼啊。

写在后面：对不住，我就爱写爱哭攻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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