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遭横祸滴丫。

-----正文-----

人鱼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头顶是一片晦暗的，长满青苔的天花板，他的手指软软地搭在身侧四散的小零件上。

如果人鱼失去了鱼尾，那还是人鱼吗？ 他想。

不是。

人鱼的腰部以下空荡荡的，断层面的肌肉呈现死一般的灰白，像是市场上廉价出售的劣质鱼肉，散发着一股臭腥味，只有中间的脊骨还在不时抽搐，身体还在下意识地 拍打中着鱼尾。

人鱼只看了自己鱼尾一眼，就移开视线，缓缓地挪动着自己。 自从他醒来的那一刻，断尾处就出现了异变。 肌肉开始充血，变得鲜红，不停涌动着。一团团肉瘤如沸腾的水泡，像是酝酿着一场灾祸。

人鱼向着门口移动，一个接一个的肉瘤爆开来，赤红的粘液沾了一路，各种细长的鱼尾从肉瘤中长了出来，有海蛇的样子，有人鱼原本的样子，更多的是 一条条紫红的扭曲触手，触手们叠加起来甚至比人鱼的上半身还庞大，推动人鱼前行，人鱼像是从圣画上走下来的邪魔，浑身萦绕令人绝望恐惧的气息。

人鱼的眼中漆黑一片，推开了腐朽的木门，一股血腥气瞬间从门外涌入。

高台上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垂着头，下方是层层叠叠的尸体。

尸体们死前似是在逃避着什么，神情扭曲，妄想着爬上耶稣的脚下就能成功逃避灾厄。

人鱼认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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