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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我大概是在做梦。
还是个古代背景的梦。
我正站在房顶上,脚下是不怎么稳固的瓦片,庭院内嶙峋石块边的湖面倒映着月光。
等等,我为什么要看其他地方,我站在房顶上!
我一时慌张起来,担心自己会摔下去,即使梦里不会痛,从房顶摔下去也是挺恐怖的。
可定下心神后我发现自己站得很稳,且正双手拽住一个人的衣领,或者说是前襟?
被我抓住的人是个高大的男子,穿一身夜行衣,看不清长相,只依稀可见棱角分明的骨相,他略微垂着头,鬓发在风中飘起,深邃的眼里仿佛有光。
夜凉如水,“我"大概是刚刚跟他打了一架,只觉得身上被汗水浸透,头发黏黏的贴在脸侧,有汗液顺着脖子划下,有些痒,我想擦一下,但这场面似乎不太合适,而且我现在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我比他矮,就很没有气势。
只是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反抗。
“你最好爱她!”我听到自己说,声音含着悲痛的嘶哑。
?
我以为是寻仇,原来寻的是爱恨情仇??
等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2
白天的时候,教室邻座女生公放了有声书——她可能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我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记住了一些情节。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记住的。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梦到这种东西,但这段情节我记得。我与面前这人是师兄弟,也算是恋人,我们一起下山完成师门的任务,暂住此处,可他却不知什么时候与府上的小公子勾搭上而抛弃了我。
我记得那个女生骂他“渣攻”。
也就是说,我刚刚说的话里,不是她而是他。
这是什么诡异的爱恨情仇。
就在这时,我发现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摇晃了一下,晃进了身前人的怀里。
我:“……”
我脑海中浮现了后面的情节。
“男人面色沉沉,却没有做任何解释,他深深地看着他的师弟似是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你信我一次。’
白衣的青年无动于衷,转身欲走时却被他拉住,狠狠地吻住,在那个吻里藏了太多东西。”
……我现在从房顶滚下去,是不是能醒过来。
男子用手揽住了我的背部,呼吸打在我的耳边,轻轻叹了口气,似有无限眷恋,又似有难言之隐。
他放开了我,揉了揉我的头顶,“你回去吧,早些睡。”
怎么回事,情节发展好像不太一样?
我有些疑惑。
但能逃过一劫当然是好事,只是我现在寸步难行。
梦里本应该心想事成,可是我想着要飞身下去,现在一点也没有自己能够飞的预感。
而且这梦未免太清晰太真实了。
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下去。
我面露悲戚,心灰意冷般,“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再静静。”
“好,”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却迟迟没有离开。
他背部僵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在夜色中如同一幅水墨画。
“师弟,其实……”他踟蹰着说。
我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他转身,深沉地看着我,“我是有苦衷的,你信我一次。”
!
不要吧。
我颤颤接话,“我不信的,你快走吧。”
他回过头,表情也是僵硬的,手上动作却不慢,用力地扯我过去。我赖在原地跟他拔河,到底没他力气大,被拽进他的怀里。
我不要!
3.
再睁眼竟已经是白天。
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公子坐在我的床边,他手持一方巾帕,在我额头上擦拭着。
“你都昏迷好几天了,这倒是我们待客不周,”他垂着眼,脸上却有莫名的笑意。
剧情里我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看来走完一段情节就会到下一段情节。
……
我沉默了,并不想回忆之前的情节是怎么走过的。
门突然被敲响,小公子眼睛一亮跑去开门。
进来的是我的师兄,也就是主角,不知怎么他看起来一脸被掏空的样子。
哦是的,我记得这段情节,在我昏迷的时间里,师兄与小公子夜夜笙歌,难怪这副表情。
我抬头看,我的师兄僵硬地让小公子去煎药,小公子临走前要吻他的脸,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又赶紧稳住假装无事发生。
我顿住了。
这个师兄为什么跟情节不太一样。
再一想,之前那段剧情里他也不太对劲。
难道……
高大的男人迈步走到我的面前,我总算看清了他脸。
他眉骨锋利,剑眉星目俊朗十足,他作剑客打扮,腰间一把剑——剑呢?
我依稀记主角剑不离身。
我心念一动,露出苦涩神情。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做什么?"
“日日翻云覆雨?”
他脸色突然涨红,摆了摆手似乎要辩解。
我继续嘲讽道:“总不是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罢。”
他脸上露出震惊神色,表情完全垮掉。
“你,你!”
我看着他一时泪眼汪汪如同见了亲人,指着我的手指都在颤抖。
怎么这么可怜。
4.
我们坐在一起商议如何能从这里出去。
“我是听了一本有声书来的,”他说,“我真不是故意听的,那个女生没戴耳机,她周围一圈人都能听见。”
我回忆了一下,周围一圈还真没什么人,除了我,其中有一个是我的室友。
希望不是他,不然也太尴尬了吧。
“我叫罗越,你呢,你是怎么来的啊。”他把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
……还真是他。
我看他一眼,转移了话题,咬着牙问他在房顶上为什么要那么做。
罗越有些不好意思,他告诉我他是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在房顶的,说自己本来打算改变情节,后来却发现自己不会轻功没法下去,只能硬着头皮留在房顶上。
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跟我说些什么,下意识地按照原剧情发展地那样去演。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也是跟我一样的情况。”
我面无表情,他讪讪瞄了我一眼,咳了一声。
“据我这段时间观察,我发现只要通过每段剧情,就会自动跳到下一段。”他抚着下巴说。
啊,转移话题果然是每个人都会的技能。
我顺着他的话皱了皱眉道:“那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走完所听到的所有情节之后,就可以从这个世界脱离了?”
他狐疑地看向我。
“你也是听了有声书进来的吗?”他抓住了奇怪的重点。
我震惊。
失策。
我又转移话题:“你这几天跟主角受做了什么?你们真的……”
他涨红了脸,硬气的面庞作出这样的表情却没有太多些违和感,反而很有趣。
“我没有!”
不可能没有的吧,如果没有那他是怎么通过剧情的,小公子可是一看到他就脸红。
“这,剧情需要而已,我是清白的!”他倒委屈起来,想了想有些神秘道,“虽然我这边情节只是断断续续,但跟你说也行,我扮演的这个角色似乎是有什么计划的。”
5.
事情变得有些难办,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师兄的计划。
但根据已有线索,可以猜测大约一开始的任务是要取得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可借小公子之手得到。
是什么呢。
“我们不需要管具体情节吧,只要跟着剧情走就好了。”
“哦,也有道理。”
不愧是几年的舍友,我们配合还挺默契,他一心二用,两边都割舍不下,心却似乎更偏向那一边。我则冷眼待他,非必要时绝不与他多说一句话。
只有每日出门时我们才能旁若无人地聊天,只是我还要小心,不让他发现我是谁。
小公子面色红润,日日要去黏他,在我俩一同出门时小公子就依依不舍来跟他告别。
“出门不过几个时辰,每天这样累不累啊。”罗越叼着草根有些郁闷道,“啊,好想回去,想开空调,想打游戏。”
“我看你还挺享受?”
“哪有!你看我的鸡皮疙瘩!”他想给我看胳膊,但这衣袖过长难以挽起,他作势要脱衣服。
我:“?”
我阻止他:“不用了不用了,好好好,你不享受。”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6.
过了些时日,就来到了我们听到的最后一段剧情了。
渣攻与旧情人,也就是我,互通心意相互和解,小公子贴在门外听到动静,咬碎一口银牙,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我联想到男主的计划。
他本就是故意让小公子发现,要叫他生气?
我有不好的预感,后面的情节我们没听到,小公子这一走,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我只能祈祷我们的猜测没有出错,走完这段剧情就赶紧回去吧,再留下来难说会发生什么。
我们坐在床沿,有感情地对完了台词。
我们面面相觑。
“咋办?”我轻声问。
“你会叫吗?”罗越看着我,有些怀疑。
呵,我的能力不允许被质疑。
“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我可以试试。”我清了清嗓子,叫出了字正腔圆的一个“啊——”
罗越:?
“你算了吧,还是我来。”
他把我推倒在榻上,附身上来,解开他的高束的发。
“这样看起来真实一点,”他说。
他脱了我的下裳,作势要再脱我的亵裤,我拉住他的手腕,惊慌阻止。
“你干什么啊!”我压低了声音道,“拿被子挡一挡不就行了!”
他露出恍然的神情,将被子盖在身上然后压低了身体。
他抬起我的腿架在腰上,把我向他的方向拉动,一下子臀部就撞击在他的腰腹处。
“嗯……”我下意识发出了声音。
他咧嘴笑起来,有了平日里常见的阳光。
“我觉得你可以。”
我:“……”
去死吧。
还没等说话他就开始动作起来,我被撞得屁股发痛,而他发出满足的声音听起来还挺真实。
至于我有没有配合地呻吟,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尴尬地攥紧他的手臂,估计是在上面掐出了印记。
怎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幸好罗越不知道我是谁。
6.
脑袋有些昏沉,怎么也醒不过来,远处仿佛有亮光,我挣扎着接近。
“师弟,”有人惊慌地叫了我一声。
“何事?”我听到自己含糊着声音,条件反射答道。
有一只手在捏我的脸,我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
眼前是罗越促狭的笑。
再仔细一看,这环境陌生又熟悉。
……
好像已经回来了
那完了,我现在说我刚刚只是在说梦话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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