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桢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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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校长我求求你！这个孩子不用多操心，给他随便一张椅子，他自己就能学！我家...我家今年收成不好！明年...不不不...下半年第二茬子玉米下来，我立刻把学费给您补上！”

缪桢困惑，为什么会突然梦见自己的小爸爸。他挣扎着想起床，意识却带着他往更深的梦境走去。

校长也没办法，轻轻拂开跪着的人的手。“今年玉米卖不出几个钱，你们一家还得生存不是么？我总让他这么白听课，那些交了学费的村民都不乐意了啊。”

“就当我赊账！我借您的钱！等家里条件好些我连本带利都还上好不好？”眼见校长无动于衷，缪桢的小爸爸又磕了几个响头，“不然您告诉我都有哪些家长！我去求他们！我一个一个求！”

校长最终把缪长春赶出了办公室，缪长春在校园的旗杆子底下坐了半天，这才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小桢，你和爸爸说，你的同学都有哪些人？”

“唔...东头的王婶他家的儿子，是班长。隔壁李叔叔家的孩子是学委，还有...”

“你带我去，我们去他们的家里，让他们同意你上学好不好。”缪长春把缪桢紧紧搂着，“爸爸无能，这辈子大概走不出去了，你要听我的，一定要走出去，哪怕是爬，也得给我爬出去！”

那时候的小缪桢，大概无论如何也没法理解小爸爸说的这些话。他只记得缪长春真的去挨家挨户求自己同学的家长，让小缪桢终于还是留在了教室里。那天晚上，缪长春的额头早就破得血肉模糊，可是他还是没怎么休息，好像只是缓了缓神，就又编起了竹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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