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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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丞不怎么回老房子看。

他没将摆设挪动位置，一切都如此熟悉，正如夏余离开的那一天。

或许他内心深处，还有些不可能实现的期许。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偶尔会来这里坐坐。

什么都不说，泡两杯茶。

夏季转凉的时间很短，转瞬而逝。

他独自安坐，平静地看向窗外明亮澄黄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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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潇洒利落抛下一切的男人沦落了。

他将自己也视作交易的筹码，最终什么也没有赢得。

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家族寄予的信赖，失去了兄弟间的亲情，他也没觉得那么痛。

像在他空洞的心脏安入了一个齿轮的人，是夏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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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自己不该说那句话，但他纵容了最后一次情绪的放纵。

最后一次了。

这样也好。

夏余的瞳仁微微睁大，略微不可置信地抬头。

随即放下杯子，手指在杯沿转了转。

“你知道我的答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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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这句话夏余等了足足十余年。

青春年少的憧憬和少年人的血性凉透的时候，在令人困扰的时机说了出来。

夏余以为自己会有什么情绪触动，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他的时钟已经开始转动。

不再孤苦伶仃地停留在原地，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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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到头来——

江丞是那个留在原地的人。

336

江丞温厚地笑笑，仿佛从没有说过刚才那句话。

男人的眼眸在月光中是极淡的水色，晕着一层清浅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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