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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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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读

-----正文-----

亓堕回了一趟家,晁盛麒在替他修剪花枝,是他最喜欢的一株无尽夏。

“回来了?”

晁盛麒站起来的身影依旧可以笼罩住一整个亓堕,无尽夏的枝也像去年夏天的盛开。

“它要开花了。”亓堕答非所问。

“春天来了。”晁盛麒替他把耳朵上的骨蝶摘下来,“它还是很好看,这只是完整的,没有定位器的。”

“花每年春天都开,那快乐可以吗?”亓堕像小时候提问一样看着他。

“daddy,我可以拥有快乐的权利吗?”

就像他小时候会问,“大海到底算是谁家的?”“太阳的家到底在哪里?”

晁盛麒没有办法回答他,晁盛麒只是对他做了一次坏事,就永远无法理直气壮,就要对他一生的噩梦负责,因为他掠夺了亓堕做美梦的权利。

“只要是你想要的,daddy都会答应你。”晁盛麒轻轻摸他的头,是来自一个父亲的宠溺。

“我知道daddy很爱我,daddy的偏爱,宠溺和宽容都诞生在我身上,钟情和疼宠都有,但那都是给晁檀栾的,不是亓堕。”

“很抱歉,我知道daddy也很难过,很痛苦,但是亓堕在你控制下的每一天,都不会把你的痛苦当成自己的来读。”

“晁檀栾会,他是所有慈悲与软弱的集合,但他被你逼着长大了。被你们、也被我杀掉了。”

“daddy,我可以喊你daddy吗?”亓堕仰着头看他,他总是喊他,晁盛麒,晁盛麒,从来不肯承认他的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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