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扼紧科西切的脖颈像扼杀一抔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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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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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晶莹的、天鹅胸脯般柔软平整的白色物体放在她面前。

塔露拉伸手触碰它，被冷轻咬一下。她缩回手，注视那些白色精灵融化，变为水痕，从她指尖滴落。像先前，科西切在庭院折断一节白桦，沙砾状的结晶从枝头簌簌落下，落入他掌心的瓷盘。

“雪。”异域的音节噙在科西切舌尖，轻轻送出，坠入塔露拉的耳畔，“Снег。”他从身后靠近她，双手放在靠椅搭手。塔露拉感受到热量与阴影辐散而下。

“雪。”塔露拉低吟，用舌头触碰与描摹这个略为古怪的字眼形状。这属于她所陌生的外部宇宙——乌萨斯的一部分，与龙门截然不同。龙门终年炎热、细雨绵长，雪——这样锋利而冰冷的小东西在那里并不存在。

它并不存在。

塔露拉陡然打了个寒颤，仿佛第一次从浑浑噩噩的梦境苏醒。科西切与魏彦吾的那些交锋、胁迫、臣服都已尘埃落定，她跋涉千里，从城邦亲胄一夕变为阶下囚，不过是科西切尚未亲手为她戴上俘虏的枷锁。

而她尚不清楚他不杀死她的目的。塔露拉想起玩弄猎物的猫，又想起将猎物反复抛至高空的熊，但她对一条蛇如何对待他的猎物一无所知。

“Снег。”科西切的声音还萦绕在空气中，缓慢而清晰，这个词因此镶嵌进塔露拉的记忆，随肺部凉的浸透，与指尖冰冷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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