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作别

-----正文-----

元归越这才注意到站在身后的江蘅芷，几年没有见，江蘅芷早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她。她的神情过分可怕，强逼自己冷着一张脸，看起来五官都有些扭曲。元归越不难意识到她已经知道了一切，探寻的眼光要落在黎深身上，却被江蘅芷截住。

她用一种听起来完全不像她的语气说：“我不会胡闹的，我不是陈山口中那种不计后果的女疯子。”

深吸一口气，在充斥着消毒水气息的诊室多待一秒，她就要更冷静一些，最后她终于可以平淡地提出自己的诉求：“我要见辞辞。”

陈远辞不想见她。黎深的脸被抓得并不严重，伤口烙在他那张惯常冷漠的脸上，看起来狼狈到有些滑稽。他沉默地站在陈远辞床前，选择了什么也不解释。

看见江蘅芷，陈远辞也只是目光闪烁了一瞬，然后笑着说：“小姨，您知道啦。”

江蘅芷这一刻有种冲动，而她向来是想什么做什么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迈到陈远辞的病床前，蹲下身子，牢牢地抱住了他。人的怀抱总是温暖的，除了江蘅芷的手还有些发凉，落在陈远辞的背上，叫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不再反抗，任由江蘅芷搂着。

陈远辞为什么要笑？江蘅芷这一刻有很多话要说，她突然想收回对黎深的保证，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忍着自己如此颤动的情绪，江蘅芷现在很想跪在地上，求陈远辞和她一起生活，向他发誓她绝对不会抛弃这个外甥，哪怕他是陈山的儿子，哪怕他和黎深做了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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