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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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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的我们

-----正文-----

与莫关山离婚一年两个月又十八天后,贺天通过他发的朋友圈得知,他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去西南一所二本大学报道了。照片里的天空好蓝,白云好低,学校门口种着高大墨绿的广玉兰树,树下摆摊的小贩们有着黝黑的肤色、微黄的牙齿,而莫关山一截雪白的小臂躲在照片角落,乍看去还以为是一道过曝的阳光。

“他念的是社会学,”见一说,“我之前跟他讲,这个专业出来不好找工作,只能不停地往深里念,读硕士、读博士,你猜他怎么答我?”贺天装作不在意,其实吃进嘴里的饭菜几乎是一瞬间没了味道,脑海中只剩下那个红发Omega的倔强身影:“怎么答?”

“他说,我就是要读硕士。”见一不解地叹一声,摇摇头:“真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这么有上进心了?读个本科四年,再读个硕士三年,回来绵绵都九岁了!他也不挂念么?”

食不知味地停下筷子,贺天不说话,沉默良久,才道:“绵绵本来就是个意外。不出这个意外的话,他其实早该去上学了,现在不过是回归正轨而已。”

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其实回了家看见绵绵抱着妈妈的照片戳戳点点,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涩涩发酸。贺天以为自己习惯了,近两年的独身生活,一个人晨起,一个人睡觉。衣柜中只剩下挺括的黑白灰,再没了那抹柔软明黄的亮色,洗手台上干净整洁,牙刷永远是孤零零的一支。然而当午夜梦回,他于久远的甜梦中醒来,看见的却是黑暗冰冷的空旷房间,才明白这世上根本没有“习惯”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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