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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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亚曾经有过一次属于他的葬礼。

那是潮湿的七月，正好赶上帝国九十年一遇的大雨，墓园周围新栽种的树苗无一幸免，全体横陈伏尸。草地也泥泞得像水氹，混着昆虫尸体和草茎的雨水湍湍不息填满碎石路的缝隙，一踩就一股水飙出来，没走几步裤脚便像从河里淌过一样。

这样的天气让尤加利什也犯难，但总不可能不举办追悼会吧，于是只有乔舒亚的堂弟以及他几个特别好的朋友撑着被吹得几乎只剩骨架的黑伞出席，剩下的就是零零散散几位高层。

摄像仪静默地飞行在空中，忠实录下帝国神话陨落后，依旧围绕他而展开的故事。雨点急速拍击厚重黑岗岩墓碑的声音清晰可闻，全球回响着这同一声——不管是普通民众家中，还是尤加利什广场，甚至是Z国乌烟瘴气的地下赌场。

广场前人们自发驻足静默，今日，这个庞大的国度为自己每一位子民哭泣。

一位教授看着电子屏中肃穆的墓园，半晌不动声色取下眼镜揩了把脸，他想，学生们还不会意识到，我们的帝国和他一起死去了。

无数人民沉默地收看这场葬礼，当然……也包括乔舒亚本人。他不在地下好好躺着，正闲适地品着亡徒城最出名的烈酒，脸上的表情算得上兴致勃勃——原来向来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冈不利也会哭得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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