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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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击破玻璃和薄纱窗帘的层层阻挡透进房间时已经柔合了好几个度,林谓察觉到光感后扭动着身子一侧,本是最平常不过的举动,却因为昨夜的纵欲,牵连了好几块酸楚的肌肉,眉心一皱,彻底从睡梦中醒来。
“嘶…”疼痛触发神经而不自觉的呼出了声。
他微仰着头环顾四周,除了身侧的赵函祈,此地是完全未知的领域。
“谓谓醒了?”赵函祈撑着后脑勺,另一只手去揽男孩儿的腰。
“嗯…”男孩儿的睡意还未完全散去,鼻腔的奶音拖得很长。
赵函祈臂弯的力道加大,将男孩儿的腰肢往里收,趁他还没回过神,便将唇贴了上去。
唇瓣感知到外来的温度,温柔与温柔对抵,汁液与汁液缠绵,羞红了男孩儿的脸。
他想要推开男人的怀抱,无奈禁锢他的胸膛如此健硕,委屈席卷而来,发红的眼角转瞬溢出了泪。
老巷子里总会窜出几只流浪小猫,饿时见人便蹭裤脚,温顺之极只为一口温饱,饱时生人勿近,露出在石子路上磨得锋利的爪。巷口的阿嬷总是只把小猫喂得半饱,猫儿便总懒在阿嬷得脚边翻肚皮晒太阳。
赵函祈是不是也把自己当成了豢养的猫儿,可怜着,逗弄着,要他听话,要他臣服。他似乎像尘埃那样低,似乎又比尘埃更低些。
赵函祈最见不得林谓哭,掐了掐怀里男孩儿满是委屈的脸蛋儿,大掌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拍着背。
“谓谓不要怕,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赵函祈记得林谓的排班表,边说着,边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崭崭的白衬衫。
衬衫已经洗涤过,是被熨得平整后再收进衣柜里的,他扶着林谓的身子替他穿起衣服。
林谓闻到衣服上有洗衣液的淡香和阳光的味道,纯棉的布料生出许多细小的绒毛,摩擦在他的肌肤上柔软异常。
扣子从肚脐处向上系,包裹着他身体的布料一寸寸将他收紧,就像赵函祈的手段,一步步向他逼近。
穿好衣服,男人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又替他穿裤子。
驱车去ROWLAND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林谓把头倚在车窗上,嘴巴含住一根手指,小齿咬着食指上的倒刺。
“遇到任何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要胡思乱想。”
下车前,赵函祈夺过林谓的手机,加上了微信,捏了捏林谓的手,神色温柔,泛滥着对男孩儿的宠爱。
“不许再跟着我。”林谓抽回被男人揉捏的手,发狠的语气落到赵函祈耳朵里却像是撒娇一样。
“好好好,不跟着,下班再来接你。”赵函祈的话林谓还没听完全便摔了车门离开。
哭鼻子!哭鼻子!哭鼻子!到了赵函祈面前,抵着喉咙的尖刀刃都会变成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到男人的胸口上。他暗暗的想着,他和赵函祈睡都睡了,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可不能再做他的小猫小狗,叫他吃了亏去。
林谓对自己的懦弱行为愤恨得牙痒痒,只顾闷着头咒骂男人泄恨,迎面来了人也不知道,一头撞了上去,撞击似乎要打散他一身的骨头。
“没事吧!”
被撞的男人伸手去揉林谓的额头,润润的手指顶着额间的头骨以打圈的方式舒缓着林谓的痛感。
那是个和林谓年纪个子都相仿的男孩儿,浅笑着便有酒窝显出来。他看到林谓衣服上别着的胸牌,热络地将手臂搭上了林谓的肩,“你就是William!我是新来的员工,第一天上班,你叫我阿皓就行。”
林谓并不喜欢过分多的肢体接触,冷冷地应了声,加快着脚步往商场里走,避开了与徐皓危险的距离。
“主管说你很厉害,让我跟着你学东西。”
徐皓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跟了过去,像林谓的小弟。
“我没什么好教你的。”
“没事,我就跟着你,看你怎么工作就行了,我学东西可快了!”徐皓跟着林谓走进ROWLAND,一会儿摸挂在衣架上的西服,一会儿摆弄着展台上的彩妆。
店里上了很多新货,林谓又要点货,客人多的时候又要跑去招待,就这样在仓库和铺面间来回的跑,本就疲累了一晚上的肉体折腾得快要散了架。
忙活一上午,午休时总算是闲了下来,赵函祈特意点了清淡的山药排骨粥给林谓送过来,外卖单上还备注着几行字【我老婆还在长身体,多加一份肉,谢谢老板!】
徐皓见林谓拎着外卖走进员工休息室,赶紧凑了过去,目光扫到了那张写着备注的外卖单。
林谓后知后觉的将外卖单从纸袋上摘下来心虚地揉成一团,假装若无其事地拆开打包盒喝粥。
徐皓觉得有趣,笑道,“有些人看着冷冰冰的,背地里却是别人的小娇妻呀!”
徐皓的声音并不大,休息室大多人都自顾自地做事,不过林谓听到这样的荤话还是心惊地抬眼看了一圈,确保没人听见,再回敬给徐皓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还真是小娇妻,面皮这么薄。”徐皓看着脸红的林谓不以为然,仍抓着他打趣。
林谓避开自己把赵函祈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他不管,他也是赵函祈的小祖宗,他可不傻,骂人不能波及自己。
办公室里的赵函祈还在痴痴地回味着和小孩儿的罗曼蒂克之夜,他鲜嫩多汁的身体叫人欲罢不能,却不知道林谓在心里已经叫嚣着要做自己的小祖宗。
为了能让感情迅速升温,赵函祈决定趁着林谓明天休息,对他展开约会战术,于是拿出手机,给男孩儿发微信:【谓谓,我们明天去约会吧。】
林谓:【不想去,明天我轮休,想睡懒觉。】
赵函祈:【好啊,那我们明天就在被窝里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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