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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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着恶魔的牢狱个个都是独立的，首先要有通行令进入牢门，才能见着各位恶魔。这些恶魔从前都是天使，只不过因为犯了各式各样的错，才堕落了，运气好的，通往黑森林逃到了地狱做恶魔，运气不好的，就只能一辈子关押在这里，享尽牢狱之灾。

狱内昏暗，瑞云寒点亮了几盏火苗，眼周这才亮堂起来。

闻到不一样的气息，恶魔们都蠢蠢欲动了起来。虽然隔着一道道厚重的门，看不到恶魔的样子，但听着这骇人的低吼声，众天使都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挪着步子朝彼此靠近。

瑞云寒低嗤一声，不屑道：“怕什么？关得严严实实的，还能跑出来吃了你？”

瑞云寒朝旁边的天使做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吓得那天使整个脊背都贴到了墙上。瑞云寒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把包住幸垚和苍羿的两个黑布扯了下来。

这两人脑袋齐齐耷拉着，竟然还没醒，瑞云寒眉头一拧，让众天使把两人放倒。

……

苍羿只觉得肚子一阵抽痛，模糊的意识强行被这阵痛感扯回了现实，意识越来越清晰，疼痛也越来越剧烈。

“呃唔！”

一旁传来一声闷哼，苍羿空白的大脑瞬间变清晰了——这是幸垚的声音。

肚子被人一顿猛踹，幸垚费劲地抬起一手，抓住一个脚踝，猛地一扯，将那人扯得摔在了地上。这一摔，身上的拳脚都消失了。

苍羿忍着疼痛爬起来，还没等他爬到幸垚跟前，他的背上突然被重重一踩，又被踩趴在了地上。

“唔！”苍羿痛苦地攥着眉，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

“苍羿！”幸垚急迫地大喊，在这宽敞的空间内引起了回声。他顾不上别的，挣扎着站起身，双臂胡乱地往四周挥打，天使们都避着他，一直打到苍羿跟前。两个天使及时地挡在瑞云寒面前，抬脚就是一踹。两只脚的力度比一只脚更甚，直接把幸垚踹到了对面的狱门上，剧烈的响声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幸垚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浑身的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似的又痛又麻，让他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幸……啊！”

苍羿刚支撑着手臂撑起一点缝隙，那只脚又加重力度把他摁了下去，甚至还不死心，踩到他的翅膀上，又是碾又是跺。

“呃啊啊——！！！”苍羿痛苦地大喊，指尖紧紧抠着地上的土，节节泛白，甲尖渗出一点猩红。

幸垚脑子里一阵痉挛地抽痛，他费力地睁开眼，抓起旁边的一抔土，挣扎着朝瑞云寒扑去，“瑞云寒！我跟你拼了——！！！”

就算瑞云寒身前有别人挡着，也挡不住这抔土的袭击。瑞云寒不得已移开脚，腥甜的土味渗进瑞云寒的嘴里，他“呸呸呸”了几下，还是没吐干净。他眼底一沉，手上的青筋暴起，抓起幸垚的脖子，使劲把他往门上一甩——

“砰！！！”

这一摔直接把门给摔开了，幸垚跌了进去，惊扰了狱门里的恶魔。

众天使一看恶魔睁开了眼，全都吓呆了。虽然恶魔被铁锁禁锢着，但谁能保证恶魔不会挣开呢……这毕竟是会吃天使的恶魔，眼前的幸垚，简直就是新鲜的一块肉，恶魔常年被关在这里，哪里吃过一顿饱餐啊，万一……万一受到刺激，力量骤增呢……

众天使想都不敢想，都急急忙忙地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站住！”瑞云寒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大开着的狱门重新关上。

众天使面面相觑，浑身颤抖地瞄了几眼那道紧闭的门。

幸垚就这么被关在了里面，和恶魔一起……

下场会怎么样，大家可想而知，他们现在只觉得……

瑞云寒……真是太可怕了……

“幸、幸垚……幸垚……”苍羿苦苦挣扎着往前爬，想把幸垚救出来。

瑞云寒偏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猛地抬脚一踹，轻轻松松地把虚弱的苍羿踹晕了过去，“把他带走。出去之后，就说是他把幸垚引到这个地方的，我们只是救了他，其他的与我们无关。”

“那、那要是、要是他把我们供出去该怎么办啊？”

“呵。”瑞云寒轻蔑一笑，俯视着地上肮脏不堪的苍羿，戏谑道，“你觉得，现在他说的话，还有人听？”

…………

……

“呼、呼、呼……”

一阵疾跑声穿梭在深林。

“不行了，我不行了……”

浓重的粗喘在黑暗空寂的深林里骤然放大，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扑倒声。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脑中响起：“站起来！想活命就继续跑！”

想活命……想，非常想，一定要活下去！

幸垚支撑着站起身，又开始奋力往前跑。

“到了。”

终于……幸垚还来不及看一眼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就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恶魔亚撒瑟的灵体从他的胸口蹿出，化作人形。看着晕在地上脏兮兮的小天使，亚撒瑟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把他扛了起来，扛到肩上继续往前走。

这里是地狱，是堕落者的安居地。

亚撒瑟在狱里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嘈杂的声音，以及空气中鲜活的天使气息，搅得他不能入眠。就在他心烦意乱之时，自己的狱门竟然被砸开来，巨大的声响吓了他一跳，没想到门外还飞进来一只天使。那只天使就砸在他跟前，他定睛往地上看去，没想到，竟是当年被他污染的那一只。

出于对他的愧疚，亚撒瑟决定把他带回地狱，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刚才让他穿梭的是黑森林——通往地狱的入口。黑森林有好几条路，分分叉叉，只有一条是通向地狱的，其他全是死路，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带领，一般人多半会迷失在森林里，被过路的猛兽咬死，被食肉的野植蚕食。

就这小家伙的这点体力，亚撒瑟估计他还没有遇到野兽、野植，就已经体力透支横死半路了。

亚撒瑟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先去了魔王路西法的住所。

“路西法大人，这是我从第五天带回来的天使，他叫幸垚。”

“天使？”路西法放下酒杯，转过头仔细端详幸垚的样子。

“金色的……”路西法的指尖微微撩起幸垚的发丝，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游离。

亚撒瑟以前稍微听过坊间关于路西法大人的传言，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八卦之人，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路西法大人这副模样……所以是真的有过什么喽？

“他怎么有恶魔角？”路西法微蹙起眉，怀疑地看向亚撒瑟。

“呃……”亚撒瑟颇有些惭愧，“当年我闯入天界大殿，他突然冒出来，我的血不小心溅到了他的身上，就……污染了。大人，实在对不起。”

路西法沉着脸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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