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

-----正文-----

相传，天鹅在临死之前，会发出一生中最凄美的嘹唳。那是一种极为凄黯的声调，承载着对过去的告别。

林尽不知道真正的天鹅陨落前是否会悲泣，但当那个刻着Xi & Jin的天鹅醒酒器，在自己面前分崩离析的前一秒，他听到了夏辰熙的叫声。

“小睡，小心！”

他的爱人叫得声嘶力竭，可那满满的关心与爱，却与自己毫无关系。

血很红，很刺眼。

这一刻林尽觉得死了的不是天鹅，而是自己。

…

旧年最后一天的夜里，医院里人很少，空旷的走廊里只坐了两个人。

一个西服革履，穿着皮鞋，披着羊绒大衣，看起来脸色极差，却总得来说算是体面。而另一个却光着脚，身上穿了一套染着血的淡蓝色睡衣，缩在最靠近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将头埋在膝盖之间，瑟瑟发抖。

夜班小护士隔着手术室的玻璃偷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回头跟正在缝针的医生八卦起来。

“李大夫，您说门外那两位和患者是什么关系啊？”

被唤作李医生的人一边认真地打结，一边回到：“他们三个是养父子，外边那俩一位是病人的老公，另一位是儿子。之前那个儿子出车祸住院的时候，是我的病人，印象比较深。”

夜班小护士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啊，原来是一家人啊，我还以为是仇人呢。您不知道，外边穿西服的那位一直瞪着旁边的少年，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我以为他是讨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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