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赵英空回到家，脑子有点昏。舒琴问他去了哪，他没回答，只是走到卧室里，然后一头扑在床上，睡死过去。

他做了几个梦，内容荒诞不经，醒来时又有些头痛。身上盖着被子，衣服也换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昨晚舒琴是怎么伺候他的。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于是他茫然地伸出手臂，抱住旁边那个还在熟睡的躯体。隔着睡衣他也能感觉到皮肤的光滑触感。不过他没什么欲望，只是单纯想有个东西抱着而已。恰巧这东西还挺暖和，更好了。

他重又闭上眼睛。这回他在睡和没睡之间漂浮，像是在脸盆里潜行的一艘小船。以前赵教授严肃地给他做过一个船模，热诚地希望他能获得科学审美，结果他转头就把船模拿来当潜艇使，气得赵教授说他不讲科学道理。

他想起这艘小船，不禁笑出了声。它泡过村里小溪的天然水，泡过城市里的自来水，还泡过半黄半绿的海水，但从未因此散架。只是有一次他跟赵教授吵架——大概是在上初中的时候吧，是为了什么来着？他忘了，不过大概不是什么大事——总之，他气得要命，回房间时就顺手摔了书架上的东西，那艘船就随着他的手臂一挥，扑了街，成了他们平凡争吵的无辜牺牲品。

气头过了，摔烂的东西还得自己收拾。他也没把那船放在心上，只是拿着扫把一扫，垃圾就都进了簸箕里，然后又掉进了垃圾桶，跟他的怒气一起，去了垃圾站——反正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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