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去超市之前，他打算先去穆恩海那儿一趟。对方前两天送了他一盆品相不错的秋雪，他得拿点什么回礼才是。但很明显，穆恩海什么都不缺，这就成了问题了。

最后他提着自己前两天做的一堆曲奇出了门。曲奇装在纸袋子里，一摇就哗啦啦响，听上去松脆甜美。他安详地走在树荫下，觉得很轻松，同时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无知乃幸福本源。他现在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过日子的。

而现实也正在他耳边哗啦啦响。树叶，石子，脚步，微风——他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声音摇均匀一些。有时他会想用匀质棒把脑子打均匀一点。这时候他眼前会浮现十分逼真的，一根均质棒插进头里，把脑浆打均匀的画面。他说不上这是好是坏，但并不让他觉得很困扰——他知道那不是真的。尽管有时候他会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头，好确定自己脑袋上没有匀质棒。

穿过黑暗的玻璃窗……

他觉得他看到的东西似乎有点被晒得褪色了。

到了穆恩海的别墅门前，他按了下门铃，不一会儿，满身大汗的穆恩海过来给他开了门。

“怎么这么客气？”他接过那袋曲奇，笑着说，“进来喝点茶吧，外面热死了。”

但他觉得还行。他发现自己越发地不怕热了。这大概也不坏……他想。

穆恩海说他刚刚在做运动。他在别墅的地下室里布置了一个健身房，平时没事就在里面折腾。明天早上他要去爬山，早上四点钟开车去，大概五点半的时候到山脚，吃完午饭再回来。后天他要回公司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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