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晚上的时候，他们都缩在被子里，因为舒琴说他冷。赵英空已经摸索出来了，当舒琴喊冷时，他的意思通常是精神上的“冷”和不适，而不是他真的冷。

于是他把他抱在怀里，慢慢地抚摸着他的后背，熟练地哼起歌来，等着他的不适慢慢消退。过了一会儿，舒琴从被窝里露出头来，看上去呆呆的。赵英空亲了他额头一下，他便又凑到他脖颈里去，暖暖的鼻息喷在皮肤上，有点儿痒。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哼着哼着，他决定换个歌解闷，“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舒琴疑惑地唔了一声，赵英空说：

“以前我妈带我出门的时候，经常唱这首歌。”

然后他又唱道：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舒琴拱上来，从他的下巴开始，亲到嘴唇。他说：

“对不起......”

“这也不是你的错，”赵英空说，“倒是我该好好照顾你。”

然后他听到舒琴叹了口气。

“如果我只是变蠢了就好了，”他说，“起码我不会感觉难受......”

“我觉得你什么都没变啊。”

“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死了。”

赵英空有点不知所措。他只能抱紧他。

“别瞎说......”

“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感觉还好。可是，我不知道，面对别人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他断断续续地说，“之前，有个女孩子，跟我一起做治疗，她说，她觉得，人们都想杀了她。医生问她为什么，她说就是这样，你们所有人，都要杀我，都要害我。乱七八糟的。我没有过这种想法，但是，我知道她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看到陌生人的脸，就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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