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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舒立国油盐不进得像个铁葫芦。赵英空跟他解释，举例，把他的关系和门路都摆出来，拿着医学指南跟他据理力争，得到的回答都是：

“赵主任太费心了，您这样我受不起。”

赵英空想说这不是什么受不受得起的——为什么你不能按正常人的逻辑来呢？他知道港湾市三院不是什么野鸡医院——那好歹也是港湾市的精神卫生中心。但他们明明在省城，可以去全省最好的精神专科医院，找最好的专家接受治疗，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请最好的心理咨询师来做咨询。为什么非要回去呢？就为了你自己方便吗？

他真的这么质问了，舒立国的回答是：

“我觉得，让他妈妈的医生来给他看这个病，会更好一点。”

行吧，也不是不合理。

舒琴倒是没那么躁动了。他有时候装作无意兜过去，就在护士站那儿问两句。小护士说舒医生这两天已经好了不少，也不挣扎了，只是偶尔会嚎叫几声。不过还是不回答问题。他们用的磁控锁的约束带，可以控制着让他自己去上厕所，他能自己方便了，情绪也好了点儿。赵英空实在想去看看他，但也担心自己的出现会让他又激动起来——那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他只是在门上的小窗那儿看看，确定他看上去还好——也就是说，还是像一具人体模型那样躺着。

舒衡每天都过来，跟舒立国换班。他过来的时候，赵英空会跟他聊聊，试图侧面突破。舒衡说他对舒琴印象不太深刻。他们相差八岁，舒琴上初中的时候，他还不会打酱油。寒假的时候我爸会接他回来过年。嗯。平时......平时我基本上没见过他。我妈......咳，就那样。赵英空说我能理解你妈妈的心情。舒衡说反正这些东西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能感觉到。我爸在家里没什么家庭地位，我妈说什么他都听着，好好好，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活得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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