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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衡脸上的青肿还没消去。舒琴看了他一眼，觉得头皮发麻。但不是感同身受的发麻，而是那种他有点熟悉的，电刺般的发麻。

“别哭了，”他说，“现在先想想你该怎么办。”

他还在抽噎。舒琴觉得这小旅馆的房间实在挺臭，但这里是舒衡唯一能暂时栖身的地方。他不想，也回不去宿舍住。舒琴也不打算收留他：他有自己的生活要过。给舒衡租房子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帮助了。

哦，还有指导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首先你得把学上完，”舒琴坐在那儿，慢慢地说，“拿到毕业证了，就去找个工作。一般工作的入职体检不会查那么细。等能养活自己了，你再考虑别的事情。”

舒衡还在呆坐。但舒琴没什么话能说了。他们本来就不熟。想了想，他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钱来，放在桌上。他平时不怎么带现金，五百块钱是他仅有的现金储备。

“我回去上班了，”他说，“有事再打我电话。”

坐在出租车上，他又困，又睡不着。有个东西痒乎乎的，在脑子里爬。他直想揪头发，但那会显得很奇怪，所以还是算了。于是他掐自己的手指。这倒很顺手，因为那里有个伤口的痕迹。

回到单位办公室时，毛睿问他怎么突然跑了出去，舒琴说有事。然后他又问毛睿有没有人来找他，对方点点头：半小时前主任找你呢，我说你上厕所去了。刚刚他又问我你干嘛去了，我说你刚才还回来来着，拿了资料就又出去了，有事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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