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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周一的时候，舒琴有点心不在焉。当然，没人打心眼里喜欢周一，但是他第一次感觉跟现实如此脱离，仿佛他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而他所处的办公室是刚刚被剥下的那层皮。

毛睿问他要不要去休息室躺躺，他说不用。这种情况应该叫手套样剥落。他想起来了。这个词能最好地概括他现在的感觉。他剥落了。那么他应该怎么办呢？

乔拉斯坦问他要不要看看水晶球。舒琴说不。她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然后便走了出去。她的离开让舒琴感觉松快了不少。但她很快又会回来的。他知道。她不可能不回来。

开晨会的时候他极力集中精神。他用笔尖戳手心。散会的时候他觉得手心发麻，至于那里究竟是怎么样，他没有去看，但血的气味和笔墨的气味混在一起，闻起来应该是不怎么样的。他去洗手，赵英空恰巧地走在他后面，那让他有种他可能随时要被赵英空打昏，绑到惠爱医院的感觉——

那让他感到恐慌。

他觉得赵英空做得出这种事。他肯定做得出来。他有足够的理由动手。而且他身材很高大，徒手打昏一个比他矮一头的人应该是不在话下的。而且舒琴对自己的体能很有自知之明：他向来不怎么喜欢运动，撑死兴趣上来了跑跑步，至于系统的健身训练，那是没怎么做过的。赵英空每周去两次健身房。他有个不错的私教，是退役的专业健美运动员，不是那种半路出家的西贝货。他也问过舒琴要不要跟他一起健身，但舒琴觉得那实在是太过了——为什么他们甚至要共同使用一间健身房？真的，够黏在一起了。太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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