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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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英空突然觉得他的生活很顺滑。

这个词跳进他脑袋里时，他突然有点疑惑。为什么是“顺滑”，而不是“顺利”？他至今为止只在广告上看到过这个词。它和面条，花生酱，或者衣服面料呆在一起，给人一种滑溜溜的感觉。滑腻腻的。顺滑。听上去简直太好过了。

舒琴此时正躺在他旁边，已经睡着了。他现在入睡真的很快。赵英空欣赏了一会他的睡颜，然后愉快地亲了他一口。很难想像他们从确定关系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嗯，一，二，三，四，五......大概也就五个月吧。但他有种他们已经交往了十五个月的错觉，大概是因为他们现在的生活节奏完全不像才交往四个月的情侣。他们过得实在是很老夫老妻：上班，下班，回家，睡觉。非常稳定。也许是因为他们除了睡觉闭眼的时候看不到对方，其他时间都免不了见到对方在自己跟前晃吧。

他想起自己以前那些关系。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关系都有着蜻蜓点水的特点：在接触——尤其是肉体接触的时候，总能激起阵阵荡漾，但分开后就复归毫无相交的平静。那些男人和女人是卧在地面上不会移动的水面，而他是来去自由的蜻蜓，可以在水面上嬉戏，也可以离开水面，到另外的地方去飞行。看上去很占便宜，实际上也很占便宜：总是他先飞走，把那些他觉得腻味的，有些破碎的水面抛在脑后，不管那是普通的水洼还是看不出深浅的湖。他很自信自己不会溺进水里：从来没有蜻蜓是自己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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