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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赵英空开着车，感到疲惫的同时，又清醒无比。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烂人，但舒琴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还是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睡觉，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异常之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意味着问题就解决了，但出于私心，他更愿意让它就这么滑过去——就像挤多了的沐浴露被水冲进下水道那样地滑过去。只要冲进下水道就万事大吉了。他们完全可以淡忘这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事实上他现在就可以淡忘。在让自己感觉好过这方面，赵英空还是比较在行的。

他开到鸿月茶楼时，已经八点半多了。赵教授给他的时间是八点半，勉强算是正好赶上。

包房里一张大桌。桌边坐着赵教授现时的一家三口，赵院长的一家三口，以及赵英空的小叔本人。他本是出公差，自然没带家眷，不然也是一家三口的。赵英空客客气气地跟他们寒暄了，然后便坐在他小叔旁边，恰巧离赵教授挺远。

赵建伟海上飘荡多年，言谈举止之间也带着股水兵的粗豪味儿。早茶的主角自然是他，最多再加上他的两个哥哥，其他人只管听他们海聊就行。赵英空没什么胃口，只是随便吃了点早点，茶倒是喝了不少。

他手机突然震动一下。一看，是堂妹赵念发微信来，说她实在坐不下去了。他回：你觉得我就坐得下去？那倒也是，她很快回复道，等一下去逛街好不好？顺便载我去金辉，我在那里找了份兼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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