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早上舒琴去病房看一个病人。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十五岁时开始和红斑狼疮搏斗，一直斗到现在，缠缠绵绵的。舒琴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她倒是显得很乐观，说还可以，反正死不了。她母亲坐在病床旁边的小马扎上，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保温饭桶，说呸呸呸，不吉利。

舒琴说：

“乐观些好。”

看完病人，他去干自己的事。今天不轮到他出诊的，但毛睿有事，跟他换了班，于是他下午得替毛睿出诊。相比外科急诊重症儿科产科同事的忙碌和吃不上饭，像他这样主要是看慢性病的内科医生还是好那么一点点的：起码三不五时的还能吃点热的。对此他很庆幸。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专心致志地干活，心情非常平静，仿佛一根直线。然后他突然想起，这周末他得回去看妈妈，明天也得给她的卡充钱了。这样就没了四千块钱。之前买了个烤箱，又没了两千三，明天要交房租，还得转三千五出去......啊，这就是人生。

于是那根直线向下走了一些。

然后赵主任来找他。舒琴坐在自己椅子上，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眼前的高大男人，心思一时间还没拉回来，只是在默默地加减乘除：还有个论文的版面费要给呢，这就又没了八百块......这个月真的是大出血了。也不知道上个月的奖金到底什么时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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