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推开通往阳台的门，任夜风吹拂汗湿的额头。

月光潜伏于云后，黑暗浓稠。

愤怒像一支奇袭之箭刺入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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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推开通往阳台的门，任夜风吹拂汗湿的额头。

月光潜伏于云后，黑暗浓稠。

愤怒像一支奇袭之箭刺入侯爵的胸膛，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指尖陷入胸口的肌肉，牙齿格格作响。

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伯爵质问自己，你应当夺走那个孩子，烧光他的金发，剜出他的蓝眼睛，毁掉他漂亮的面孔，肢解他年轻的身体。

“可怜的侯爵，”伯爵的声音从室内传来，愉悦的声调成为愤怒的帮凶，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埃斯特，“是什么令你如此痛苦？”

埃斯特脆弱的理智崩溃了，他随手取过佩剑大步走进房间，一道冷光割破黑暗，直指伯爵的额心。

哪怕能让那张讥诮脸上出现惊讶，哪怕割破他的斗篷。

但剑锋刺穿肉体的触感竟从掌心传来，埃斯特眼中蔓延开复仇的狂喜，更深地插入伯爵体内。

血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埃斯特发出几声嘶哑恐怖的低笑，随之而来的却是几声抽泣。

“K，看在神的份上。”

他低垂的头颅将脖颈坠出漂亮的弧度，映入伯爵的瞳孔。伯爵握住他持剑的手：“你还可以再刺我一剑，埃斯。”

“我说过不想再见你。”

“你也说过愿与我同行。”

侯爵高声大笑，在初露的月光下悲哀嚎叫。

“你为什么要来？”他撕开衣衫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羞辱我？利用我绑牢你的新宠？又或者对这具丑陋的身体还残存幻想？”

“因为我仍然爱你：爱你的残忍，爱你的贪欲，爱你对掠夺的热爱，爱你对一切的厌恶。”伯爵走近埃斯特，“这些年我从未走远，我爱你的斑斑劣迹，爱你始终不变的冷酷无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的声音如何刺耳，你依然是我的埃斯。”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因为你的骄傲不允许你跟我走。”

“你是对的。”侯爵道，“滚出我的城堡，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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