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蒂尼安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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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蒂尼安一直觉得艾默里克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红玫瑰；

却不知红玫瑰离开了滋养终有凋谢的一天。

埃斯蒂尼安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伊修加德的，他楞楞地看着民众自发挂起的白幡，心头却没有任何实感。

艾默里克死了？

怎么可能，艾默里克怎么可能死？

似乎强大到无所不能，偶尔只会在他面前脆弱一下的人怎么就死了。

他走到了曾经的教皇厅，现在的议事厅。

深夜，也没了什么人。他独自翻墙进去，看到了艾默里克的画像，以及一口大大的石棺。

他放缓了脚步，走到棺前，鼓起勇气往前一步。看到了逼着双眼，安详地躺在中心的艾默里克。

艾默里克似乎只是睡着了，然而埃斯蒂尼安知道，并没有。因为艾默里克不会穿着如此正式的服饰睡在床上。也许是曾经在前线对抗龙族养成的习惯，他习惯穿着布甲入睡。

而艾默里克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是伊修加德神殿骑士团总骑士长最正式的服饰。

埃斯蒂尼安第一次见到艾默里克这么穿，是艾默里克被封为神殿骑士团总骑士长的那天。

站在人群中，看到艾默里克跪在教皇面前，被带上属于他的冠冕，接过象征身份的宝石蓝大剑，听着他念着誓词——

“永远效忠于您，我的教皇陛下。”

他知道艾默里克也算是如愿以偿，本应该为朋友开心的他心里有些烦闷。听着人群的欢呼，他转身离开。

“我的朋友埃斯蒂尼安，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艾默里克这个时候已经摘下了冠冕，褪去了华服披风，然而宝石蓝大剑已经佩戴在了腰侧。

“只是想喝酒了。”埃斯蒂尼安笑了笑，聚了下酒杯，压低了声音道，“不会成了总骑士长，就看不起忘忧骑士亭酒馆了吧。”

艾默里克在埃斯蒂尼安对面坐了下来，“怎么会，要不然我可不就不来找你了吗。”

说着，转头对老板喊道，“梅子酒，记得加几勺枫桦糖浆。”

“没有什么庆功宴？”埃斯蒂尼安注视着酒杯，抬头问道。

“有呢，我不是逃了吗。”艾默里克眨眨眼睛。“泽菲兰肯定很不服气，我不在说不定他会开心一点。”

埃斯蒂尼安冷哼了一下，“他？不恨你就很好了。”

“没关系呢。”艾默里克笑着说道，“不过就是输给我最重要的一次，如果你参加总骑士长竞选的话，我还真没把握赢你。”

“你知道我不感兴趣。”埃斯蒂尼安撇了好友一眼。“奥尔什方说当时他在巨龙首营地当值，没能回来看到你战斗时矫健的身影，觉得非常难过。”

艾默里克想到奥尔什方说这些话的时候的表情突然打了个寒颤，微笑着说道，“没看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喝到后来，两人都有些醉意。

“这下好了，埃斯蒂尼安，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可以罩着你了。”艾默里克笑嘻嘻地凑过来对他说着。

“好啊，记得你说的话。”埃斯蒂尼安拍了一下艾默里克的头，把艾默里克的头都拍偏了。

他似乎听到了啜泣声，埃斯蒂尼安心想，自己的手劲应该没有那么大吧。正想凑过去看看自己把艾默里克的头哪里拍疼了，就听到艾默里克喃喃道。

“我今天应该高兴的，可是他为什么还这么看着我，无视我，为什么？”

埃斯蒂尼安愣愣地看着留下眼泪转过头来注视着他的艾默里克，说不出话来。

继承了母亲长相的艾默里克的确非常好看，这点毋庸置疑。若是他母亲姿色平平也难让什么都见过的教皇动心，甚至犯下这么一个大错。

“这不是你的错，艾默里克。”

“不是我的错吗？”

“是的，你应该走出来艾默里克。”埃斯蒂尼安拥抱了一下艾默里克。

艾默里克把头枕在埃斯蒂尼安的肩上，泪水打湿了埃斯蒂尼安的衣服。

埃斯蒂尼安觉得这眼泪似乎也落到了他的心底，扎的他微微发麻。

这种麻和日日夜夜折磨他，让他难以入睡的家仇似乎发生了冲突。他按下了这种麻麻的感觉，看着似乎睡过去了的艾默里克，下定了决心。

这次他站在了上次艾默里克站过的地方，在他面前的是教皇和艾默里克。

他从教皇手里接过净化过的龙血，一饮而尽，跪在艾默里克面前——

“永远效忠于您，教皇陛下，总骑士长阁下。”心里在陛下后面默默略过了两个字，我的。

我的总骑士长阁下。

他仰头看着艾默里克，艾默里克把象征龙骑士的头盔带到他的头上，眼神中似乎带了些理解，也带了丝懊恼。

懊恼什么？是让他成了个复仇的工具吗？

不要懊恼，我的总骑士长阁下，我喝龙血，的确是为了有能力去找尼德霍格报仇。然而，更重要的是，有了力量，我就可以把我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手心里了。

我是自愿的，所以请不要为我难过，我的总骑士长阁下。

盔甲阻挡了艾默里克的视线，却阻挡不了他的许诺下的忠诚。

他看见艾默里克一如既往冷淡的外表，心底却又多了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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