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一边收拾残破的家一边想着,他们家阿黎大概是属霸王龙的,就这么一会儿,客厅里面,一片狼藉,除了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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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明一边收拾残破的家一边想着,他们家阿黎大概是属霸王龙的,就这么一会儿,客厅里面,一片狼藉,除了原本的实木家具和沙发还是完好的,玻璃茶几、墙上的装饰画、桌子上的花瓶,全部稀巴烂了……他抬眼看看墙角里瞪着大眼睛盯住自己的慕容黎,哎呀,算了算了,反正东西也不值几个钱,等周末去二手市场再买一套就是了!跟阿黎没关系!
如果执明将来当爹的话,大概一定能惯出一个熊孩子来吧……先不管别的,反正慕容黎是要被他给惯出来了。蹲在墙角里头,慕容黎给几个手下打了电话,让他们直接回去,这边不用他们管了,挂了电话,他又一错不错地盯着执明,以前明明是女孩子的……一头波浪长卷、高高耸起的胸部,现在全没了,人也变了……经过了心情的大起大落,慕容黎现在又掉进了低谷里。
“又怎么了?”执明看他表情不太明媚,蹲下去摸摸他的脑袋,这孩子的情绪似乎总是瞬息万变,有时候自己也搞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每每看到他皱起眉头,自己就会心疼。
“你骗了我……我难过……我喜欢珠珠……”他低下头,眼圈还是红红的。如果说他对珠珠的迷恋起于一见钟情,那现在对执明的那点感情,就完全是处于他们那段时间的相处,他搞不清自己究竟爱的是谁,只知道,身边的这个人会给自己温暖。
“混蛋!你想始乱终弃吗?不是说好了……不管我是谁,你都要我吗?!”执明生气了,抬起他的下巴,也不管慕容黎是不是还在伤心的情绪里,堵上他的嘴,狠狠吮着柔嫩的唇尖。“我爱你,我说了,没骗你。”
“可你是男的……”刚刚脑子一热,慕容黎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好像不喜欢男的……他推推执明的胸口,“放开,我喜欢珠珠那样的……你没有胸!”
“混蛋,臭小子,小坏蛋,那都是假的,喜欢就自己抱着充气娃娃过一辈子去,别来找我!”执明甩手把枪扔给他,“这么讨厌我,干脆一枪崩了我算了……何必让我伤心呢?”
“不崩,崩了你就没人爱我了……”他低下头,把枪收进口袋里,踩着拖鞋跑去抱着执明的腰背,脑袋趴在他的肩头蹭了蹭,“执明,你让我想想,我需要适应一下。”
“嗯,乖了——”被他这么一抱,执明又没办法生气了,心头堵得那点儿小郁闷,一下又被风吹散了。简单把地扫干净,垃圾打包丢出去,执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陈科告诉你我是男的?”他拉着慕容黎到沙发上坐下,电热水壶没地方放,只能搁在地下,他找了个马克杯,烧了点热水,给慕容黎抱着暖暖手。
“嗯……他马上被处决了,他说你去了北方,一直没联系到,让我有空找找你,还有,让我好好照顾你……”捧着热热的杯子,慕容黎的身上终于有了些暖意,他依恋地把头放到执明的胸口上,拍拍的平坦的胸脯。“没了……”
“我有胸肌,凑合着摸吧。”执明笑着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一手抱着他的腰,让他靠得舒服些。“他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的吗?”
“嗯……他说他想明白了,他说他对不起你,骗了你,你要远走高飞,他也无话可说,还有,他说……诺诺的骨灰葬在墓园里,希望有一天,他能跟诺诺合葬。”慕容黎没有瞒着他,把自己跟陈科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三个人的这场戏,最终还是散场了。“他说他不在乎你是不是骗了他,他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开心的……我想说,其实我也是。”
“我对他都是演的,对你才是真的,你明白吗?”发现他的声音闷闷的,执明赶紧低头亲了他两下,“我本来不想跟你纠缠,谁让你总来招惹我的?还长得那么可爱,声音也那么可爱,哪里都很可爱,我就喜欢那么可爱的你……”执明觉得,慕容黎应该已经猜到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珠珠出现在他们身边了。“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咱们也别提,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我有我的苦衷,可我说过,我爱你,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的。”
“我知道了……”脑袋晃了两下,慕容黎点点头,从他知道珠珠是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猜到了,一个警察,一次欺骗,一个任务,他明白的。“我困了,你陪我睡……”
“嗯,我抱你回去休息。”就着这个姿势,执明捞起他抱回卧室,看他困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亲亲他的唇峰和额角,帮他脱了棉拖鞋,“你脚受伤了?!”白白的大拇指上扎了些玻璃碴,他小心地捧起阿黎的脚尖,“你不疼吗?!怎么不说啊?!”
“不疼……这个不算什么。”看执明那副关心的模样,慕容黎一下又笑开了花,他把脚放在执明的膝盖上,轻轻摩擦了两下,“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傻瓜,等着,我拿药箱帮你处理一下,去,进被子里等着。”执明捏捏他的脚心,抬起来在他脚背上亲吻了一下,转身去柜子里找医药箱。
慕容黎红着一张小脸,手指揪着被角,低头看看脚背,被执明亲过的地方……咦!脸更红了,等人回来,他配合地让执明帮自己处理消毒,看他小心地帮自己贴上创可贴,心里跟灌了蜜似得,甜得无以复加。
“呦,这就开心了啊?”执明看他盯着自己笑,伸手刮刮他的鼻梁,解开他的衬衣,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睡衣给他,“我的,你换上吧。”
“嗯……”刚刚被他解开衣服的时候,慕容黎就在想,他也想脱执明的衣服!换上睡衣,躺到他身边,两条手臂缠到他身上,偷偷捏捏执明胸口上薄薄的胸肌,哎——自己没有啊!
“小流氓!又乱摸!说,动作是这么熟练,是不是以前经常偷偷占我便宜了?”执明抓着他的手腕,翻身把他抱了个结实,唇贴着他的脸颊,重重亲了两下,手掌顺着衣缝伸了进去,贴着他的后背,轻轻抚摸。
“嗯……就是偷偷的,一点点,摸两下……”慕容黎心虚地伸出食指,比了个“1”,“真的,没乱摸,不然我早就发现你不是女的了!”
“切——那你不也是一直没发现吗?好了,不是困了吗?睡吧,我不会离开你了。”执明拍拍他的后心,手掌轻抚着他的后腰,小声哄着他睡觉,“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嗯……睡觉了……好困……”他的声音好像是带着什么催眠的魔力,慕容黎大概是习惯了他的声音,每到了晚上,总是开着手机,听着对面的呢喃爱语才能入睡,现在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就更有安全感了。打了个哈欠,他像小奶猫一样窝进了执明的怀里,人的体温果然比电热毯舒服多了。
陈科被处决的那天,执明还在上班,他接了老杨的电话,说是陈科临死前给珠珠写了封信,希望警方转交给他,老杨给他发了快件,今天应该到的。半上午的时候,快件终于到了,执明拆开那个朴素的信封,里面的字迹是陈科的,信写得不长大致交代了一下他自己的后事,他写明了诺诺墓地的位置,希望珠珠就算不能把自己的骨灰跟诺诺合葬,有空也能多去看看诺诺。
“以前,我遇到一个算命的,那个老头说,我这辈子里有个劫,还是情劫,过去了就过去了,过不去,一辈子就栽了,本来我不信,我爱上诺诺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的劫到了,我那时候被人追杀,后来诺诺替我挡了一枪,我以为情劫这样就算结束了,之后我的买卖确实做得风生水起,直到我再遇见你,我才明白,原来你才是我的劫,对不起,珠珠,我还是骗了你,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在你的身上寻找着诺诺的影子,我想了一下,也许我爱的不是你。”这是陈科写在最后的一段话,执明看完以后,心里终于有那么些东西可以放下了,他把信纸收好,除了抄写出诺诺坟墓的位置,其他的,一把火全烧了,有些东西没必要留着,他对陈科从来都是逢场作戏,假的就是假的,怎么都不会变成真的。
陈科一死,关于他的报道铺天盖地的在媒体上出现,执明并没有刻意关注,不过他在公安系统里,想不知道都难,毕竟同事还天天在自己跟前讨论,各路标榜自己信息真实的媒体又能了解多少内幕?嘿嘿,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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