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阿宋迎娶公主，奥菲欧回望深渊，普罗米修斯被缚高加索悬崖，日夜承受秃鹫的啃噬。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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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站在废墟上传教。他举着圣经，大声朗诵着《约伯记》。“人的道路既然遮隐，神又把他四面围困，为何有光赐给他呢？”

没有人理他，他们都沉默地走过。战争让他们的面目变得相似——希特勒没能统一欧洲，但统一了幸存者的表情。无论他们的经历为何、信仰为何，呈现在他们脸上的最终只是歇斯底里的平静与逆来顺受的麻木。

我站在他面前，问他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吗。那虔诚的信徒兴奋起来，他抓住我的手，让我感受耶和华的存在。之后，他称我为兄弟，唤我为羔羊。看在他拿出半盒香烟要与我分享的份上，我没有打他。

我们坐在废墟上聊天。他侃侃而谈自己的身世，谈论个人的和全人类的童年，谈论如何成功逃避兵役。他似乎把我误以为是前线归来的倒霉鬼，一直说个不停。归根到底，他想让我重归正途，重新沐浴在神的光辉之下。

他有些神经——躲在地下室的一千多天终究不好过——但毕竟是个好心人。

“可我罪孽太深。”我告诉他。

“祂是宽恕的。”

“神甫曾禁止我进教堂。”

他皱起了眉头，立即又要拥抱我、安慰我，他说要给我讲个故事。故事，我打断他，嘲笑他——哈，我也有许多许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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