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馆的柳妈妈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气得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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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潭是才至京城不久的私娼。

她是在一个清晨，抱着她的琵琶一路走一路唱着寻到了满月馆的，当时的满月馆还大门紧闭，诸君还未从那春宵好梦里头爬起来。

悉潭就在馆门根儿底下站着，依旧轻轻地唱，她从期期艾艾软软糯糯的南调唱到一波三折的北曲，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唱到“梦回羁枕,风惊庭树,月在西厢”。

唱到有人从二楼开了窗将一盆水就那么泼了上去。

悉潭抱着琵琶一身湿淋淋地站着，两眶红红，泫然欲泣，将“我见犹怜”贯彻落实到了位。

满月馆的妈妈穿着睡裙打着哈欠倚在门口看了她一眼：“怎么地？”

悉潭慢慢行了个礼，轻声道：“我想进满月馆,做姑娘。”

妈妈瞧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有些满意：“会琵琶？”

悉潭轻轻眨了眨眼：“会，自小学。”

妈妈风情万种的挑了挑眉：“遇着难处了？”

悉潭沉默片刻，突兀地笑了：“我是个瞎子。”

满月馆的柳妈妈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气得吹胡子瞪眼。

然后满月馆便第一回入了“有疾”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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