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徵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侧身出手的瞬间，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轻鸣：“……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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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滴从颊边坠下，在布满新旧血污的地上快速浑浊冷却。

“只要你配合，本将就保证叶臻全须全尾、活蹦乱跳。”屠盛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的人，嘴角挂着志得意满的冷笑。

苏徵没有抬头，被悬吊了一整天的双腕红肿得发黑，本就纤瘦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破碎的木屑从怀中滑落，断弦在膝下蜿蜒开去，再无声响。苏徵的眼神随之沉淀，化作燃不起的余烬。

“好。”

沙哑的嗓音，是苏徵的回应。

屠盛新收了刀，向部下吩咐一句，片刻后军医赶来，将苏徵脱臼的手腕归位。狱卒送来纸笔，在小桌上铺开。

“传信给你的雇主，神策今晚不会经过南河村了。队伍将在子时从扶风郡东便装出发，翻越卧龙丘，至渭河，备船渡江。队中昭武校尉一，副尉二，士兵二十三。”

校尉将行程计划与麾下人手和盘托出，苏徵颤颤巍巍地拿起笔，溅落几滴墨汁。

歪斜的字迹不成行列，屠盛新挥手便将信纸抽走，冷声道：“苏先生既是万花谷高徒，想必七艺精绝，莫非平日里写字也是这副模样？”

苏徵咬牙不语，将手肘搁上小桌，又用左手托住右腕，一笔一划地写出勉强规整的字迹。待到整封密信写完、标好暗记，再道出传递方法，苏徵已出了一额的冷汗，伏在桌上喘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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