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好看呀。”

-----正文-----

你至今都想不通那日苏三省缘何会放过你，然你觉得他最后骂你的那句话，的确未尝偏驳。

你确实是个药石无医的变态，哪怕他苏三省捣毁了整个白衣社，你竟仍认为他努力活着的样子尤其美丽，甚至从他独独容你逃走的举动中，还品出了一丝爱意。

毕竟还是江南人，总是舍不得故土的。离开上海后，你定居在了苏州。你没有，亦缺乏能力去重振白衣社，更何况白衣社始终是父亲的白衣社，除了世代跟着林家的几个家仆，其他的半数遭捕，半数逃亡，也无人愿意跟着你了。

于是你索性便拿画笔谋生，时常画一些精致美丽的油画卖给彼些附庸风雅的贵妇人，偶尔也作些描绘底层人民生活的画作，倒意外地结交了一些红色五星党人，还真成了一个亲红分子。

你从未想过自己还会遇见苏三省，更未料到他竟会落魄如此。

你本是回上海买一批新进的颜料，因着店内售空了，颜料存储的仓库地点又恰巧同去码头顺路，便应着伙计一同去取货。哪知刚从后门进了仓库，就听到前门有犬吠声，你依着货架的遮掩探过去，只见到一条狼狗正趴在一身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身上撕咬。

那便是你与苏三省的重逢。

他毫无反抗地倒在地上，任那畜生践踏他单薄的躯体。那总是用发胶梳到脑后的黑发，柔顺而凌乱地洒在额前，半睁着的黑眼睛满是苍凉的死气，薄薄的嘴唇边满是鲜红的血，宛若一把伤痕累累的刀，又好似一只濒死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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