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个他

废话警告

只是一点胡乱写下的东西，也只有我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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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手抓饼，他在等着他的手抓饼，皱着眉等。

那是一个干瘪的饼，没有豆皮和生菜，仅仅是一团孤零零的土豆丝。

接过来，要走。

“那个饼，付钱了吗”

他恍惚举了手机给他看，仿佛欠了人家的语气：“早…之前付过了。”

拎着那个饼，那个瘦弱的饼，他慢吞吞的往回走。落叶被鞋碾过发出沙沙的细碎声音。

天一点点黑下来。

他在吃饼，在他再也不吃手抓的决定中塞完了最后一口。

走到路口的垃圾箱，瞧见一条狗，尾巴甩的那么好看。

大爷蹲在狗的面前：“啧啧啧，站好喽。”脚边堆着的是装着瓶子的麻袋。那只黄狗乖乖伸脑袋，被摸的尾巴摇的欢快极了。

装过手抓饼的塑料袋还是被揉成一团塞进了衣服兜里。

01

笔划来划去，又重新扣上帽。

日记永远写不下去，他很想文艺的记录那些细密的情感或是琐碎的小事，拿起笔来，那些字却在行与行之间被涂成了被噎死在笔尖的苍蝇。

收拾东西，他一点也不慌。

曾经有人对他说我要等你的，十多年前的所谓过去的旧事，于是不痛不痒，理所应当更慢，不过也可以自夸一句我也曾经改掉过这个坏习惯。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他可以和他的影子一起数很久的。

02

不知道谁说：“交流是一种痛苦。”

有时候和朋友聊天，他嘻嘻哈哈的随他们一样抱怨日子然后分享糗事最后来一声拜拜啦；和父母通电话，他依旧笑了说没什么事。

于是不再问。

那些话语后的沉默被当成了无话可谈的结束。

那些东西就被不知不觉葬在心底，也许有那三分天真两分做作，剩下的都成了习惯。

03

眼睛痛。

他突然想起上高中的时候，看过一篇毒鸡汤，那里面不知道怎么说玩手机后的人总是有那么一阵空虚，然后劝告这群祖国花朵不要沉迷玩手机。

可手机实在是个好东西。那些有的没的等掏出手机来就真的没了。其实都知道确实没什么意义，但那些杂乱的情绪等掏了手机便一点也不剩了，日子糊弄着过最容易过去了。

他偶尔登一个网站，从动漫里衍生出来的，可以建讨论组和不同的陌生人聊天。曾经建过一个房间，自说自话，退出来网页再次打开，那房间就消失了。于是他只是装装外国人用英语在聊天室里打上一句两句，网线对面那人也用英语回几句毫无意义的话，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Hi.”

“Hi.”

大家都一样无聊的。

04

过去被他反复地咀嚼。

有时候看下午四点左右的太阳，那漂亮的焦橘色令他总是突然想起好多事情。

他有曾经把那“好多事情”其中的一件事情拿出来给他母亲看，他自己要拿出来的。然而那一阵沉默促使他再塞回去，再也不可能取出来了。

有些东西想来是可怕的，当尴尬的不知道和应当亲密的表哥表姐聊些什么的一瞬，当他们帮他推开门时的那句谢谢滑出来的一瞬，他敏锐的觉察到了疏离和陌生，而那恐怖之处也在于只有他一人能觉察到。

他的父母一直认为他是无忧无虑的，连他自己偶尔也被欺骗。可事实上那些记忆并没有如随年龄而变化的审美能力似的截然一新，而是像老寒腿在阴雨天里隐秘的针扎似的痛。

有些东西想来是折磨的，那些美好的记忆回头再看就成了思而不得的朱砂痣，悲哀之处便成了清楚的知道仅他自己试图往回走。

深色的阳光温顺地流动，他一边血淋淋地揭那些虚构的伤疤他一边怀念十几年前的太阳。

05

天又一点点黑下去，他又站在那些小摊前。

手抓饼的香味传过来了，他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茫然和无趣。 他曾经把每天那个吃手抓的时刻当做一天中最幸福的那点时光，不再吃了又如何呢，他踩踩自己失魂落魄的影子，努力咧咧嘴两手空空走了。

那只黄狗趴在花坛旁，尾巴垂着，懒洋洋的。

他慢慢挪过去，蹲下摸它的头。

那条尾巴甩起来了，哦，真好，他也欢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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