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想或许他的一生都将被困在燕尾镇，在此生长，也在此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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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一直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惹到了张通。仿佛对于张通而言，李宇的存在是一种侮辱。他的思绪有些乱，腹部的疼痛再次传来——张通又给了他一拳。

“我呸，”张通一口啐在李宇脸上，“跟个娘们儿似的。”

张通甩了甩手，冷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李宇，转身出了宿舍，“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宇抱着肚子躺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气了一般，撑着凳子站了起来。他和张通是室友，高一的时候寝室里住了三个人，剩下的那个受不了张通的霸凌，休学了。燕尾高中的宿舍楼又破又旧，有些时候风吹得太大，能听见整栋楼里都“呼啦呼啦”地响着。入住的学生大多出于无奈，张通爸妈都在隔壁市打工，奶奶在他初三那年死了；而李宇的父亲在他小学三年级出轨后消失，母亲因此患抑郁症，情绪极其不稳定，被外婆接去照顾了。

李宇走到窗边，看着灰蒙蒙一片的天空、狭小的学校和追逐着的人，李宇想或许他的一生都将被困在燕尾镇，在此生长，也在此腐烂。瘦削的少年在窗口留下一道剪影，没人注意到他。

张通高大而强壮，脾气火爆，高一入校开始就跟着高年级的混混，等高二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了燕尾高中的老大。但张通只欺凌李宇一个人，也不在明面上，就选些巷子的尽头、教学楼的地下室或者天台这种人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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