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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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扒开一件衣服，就像扒开一层皮。

被摁墙强吻那刻起，大脑只剩下痛觉。

全身发麻、意识飞速抽离、剥落，而痛不断被强调、被放大，视野开始发白。

罗逸君太过清楚怎样对付方唐，只要抓住伤臂轻轻一掐，方唐就会痛得惨叫、这时趁机撬开嘴巴把舌头探进去，就能轻易把方唐拼命保护的统统夺走。

埋在脑海深处的一重重、一幕幕被撕开重现，方唐跟着被撕裂了，从双腿之间，被罗逸君一撕两半——

“逸君……我曾经那么那么爱你……可你为什么、凭什么、这样肆无忌惮对我……”

衣服被扯开、鞋子东倒西歪扔在地上，而方唐被仰面扔到床上。

左臂痛到麻木、只能抬起右手臂盖住视线，盖住不停流泪的眼睛。

罗逸君每碰一个地方，方唐就想拿刀把它剜掉——想象里，血肉溃烂、千疮百孔。

“曾经？我他妈直到现在还在爱你，像个该死的疯子，你却跟我说曾经？”

掰开方唐手臂，强迫他看他被疯狂点燃的眼睛，方唐被灼伤、熔化，变成任由摆布的一滩血水。

“我看你下面紧得很，他是嫌你脏没碰过你？还是你觉得你脏到不敢让他碰？”

“……不要再说了、逸君我求求你……”

“求我？你叫我操你时也这样求我、你难道‎‍‍‎‌被‎‍‍操‍‍‎‌得还不够爽？以前你他妈一哭我就心软，现在你也这样哭着求他操你是么？”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罗逸君一声冷笑，扼住方唐手腕把他整个压在身下，舔咬他耳窝下方的颌角柔软处，那是方唐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痕迹，怎么接吻怎么做，统统是我教你的，来，睁大眼睛看看，你鸡把真是乖得不行，一碰就硬了。

“我倒是想要他看看你这副‎‍‎淫‎‌‍‌‎荡‌‎‎‍得要命的样子。”

“罗逸君。你杀了我吧。”

“是你先动手的。方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唐苦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决堤。

他忽而想起罗逸君告白的那个清晨。

好像是过了好久好久的事了。

那时阳光好得不像话，在逸君把话说完前，方唐抢先说了好，笑容又甜又羞涩。

“我刚刚真的超紧张，心怦怦加速。”

“罗逸君你太弱鸡了，其实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毕竟是你初恋，我怎么能敷衍？”

“好好好，那我下半辈子就交给你啦，记得好好保管。”

“遵命，我的宝宝。”

阳光穿透校道茂盛的榕树落在身上，不在乎任何眼光，他们放肆拥抱、放肆大笑。

但人是会变的，没有预警，毫无征兆。

爱变成不对等的暴力、互相折磨变成日常。好像对方更痛苦一些，就意味着他更爱一些，他们需要用鲜血、用理智证明虚无。

所以并不是不爱了。

而是不知道怎样爱下去。

砰砰砰——

几乎把门砸烂的敲门声。

罗看了方唐一眼，想看清他表情到底是如释重负或者如临大敌，但方唐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会咬人似的。

心被咬得疼极了。

罗拇指腹揉走他眼泪，起身、开门，半身拦在门口，对着叶榆故意挑衅道，

“来得刚刚好，一起玩？”

嘭——

一记拳头狠狠落在罗脸上，嘴角见血。

“这一拳是我替方唐打的。”

叶榆眼睛血红、气得浑身发抖。

“说来我还得谢谢你，”罗指节撇净嘴角的血，挑眉觑着烧得厉害的叶榆，“他我玩腻了，幸好有你个捡垃圾的把他当宝贝。”

“你！”

“够了！”

叶榆再度扬起拳头，却听见方唐崩溃大叫，“够了……阿榆、带我走吧……”

罗逸君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方唐，而方唐终于不再看他，眼里装着的全是叶榆，就像他当初眼里只有他。

心里、是不是也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热血上涌，他想扑过去从叶榆手里夺回方唐，但他只是站在原地，看叶榆帮他披上衣服，看叶榆把他带走。

方唐终于不再看他了。

方唐终于要离开他了。

有些东西碎了，就注定拼不回来了。

目送背影消失，关上门，关住叹息。

他看不见电梯门关上刹那，方唐抱着叶榆撕心裂肺的大哭，

“阿榆、他刚刚说他还爱我、

“罗逸君说他还爱我……

“如果当初我坚持下去、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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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节哼起林奕匡的《查无此字》

粤语，网易有，精准总结方和罗

然后，

♡*ﾟ𝑀𝒶𝓇𝓇𝓎 𝒞𝒽𝓇𝒾𝓈𝓉𝓂𝒶𝓈･*｡♡*ﾟ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