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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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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岩元宵节贺文!发懒了所以就当作情人节贺文8! 天子荼/太子伴读岩

-----正文-----

一、“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上元夜终如期而至,少年天子站在宫里最高的角楼上轻轻吟诵。登基大典过去不过月余,他已不能再像去年一般,上元夜溜出去赏满目的火树银花,不由心中有些落寞。刚参加完朱雀楼上的大典的他褪去礼服站在城墙上,企图能多看到一点,哪怕一点点去年那样的光景。他微微握了握拳,又松开,终究记不起当时那人手心的温度了。

去年此时,神荼还是太子,父皇母后健在,兄友弟恭,端的是一派皇室和睦之象。后来父皇崩殂,母后也遭奸人暗害,少年天子在安丞相的扶持下初登大宝,肃清朝堂,铁血手腕令人对这位金屋子里长大的少年刮目相看,同时也多了几分畏惧。如今安丞相虽年事已高,可这位少年天子仍稳坐这九五至尊的位子,不得不说确有帝王的气魄与能力。可兜兜转转,神荼却离自己真正想要的越来越远。无数次在梦里,被堆积如山的奏折压得喘不过气来,定外、安内,作为一个帝王,他要做的还太多太多。在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他只要想想那个少年温暖的笑,想想上元节结伴出行,哪怕是他在身边陪着的两人一同读书的日子也温暖而窝心。神荼想,他,或许就是他做一切的动力吧。

彼时太子刚开蒙,安丞相就带了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来,说是给他做伴读,看年岁还要比自己小上两三岁。神荼小小年纪则长得一副成熟模样,对这个娃娃只觉得多余,撇撇嘴并未搭理他。安丞相家这位小公子可不干了,天天跟屁虫一样跟着,太子哥哥四个字不带离口的,美其名曰“伴读”。

“聒噪。”神荼终于忍无可忍,即使平日里惜字如金终也开口了。安岩也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着自己每日的“骚扰”活动。春秋更迭,两人形影不离的读书,赛马,偶尔还去打个猎,安岩也时常带些宫外的小玩意儿给他,神荼面上不语,但这样的岁月,他确想一直如此。两人都已长成长身玉立的少年,尽管在神荼眼中,安岩仍是稚气未脱的样子,安岩也看神荼少年老成,直言等他以后做了皇帝,百官看他脸色没一个敢谏言,都在担心项上人头朝不保夕。

这年上元节,街上热闹极了,小安少爷就堂而皇之地把一脸黑线的太子殿下打扮成了他的随侍拐出宫去,自己也抛下了安家的家宴,气的老爹坐在主位上吹胡子瞪眼。

二人结伴走在街上,安岩虽看过不少次灯市了,总还像第一次看一样,在人群中显得上蹿下跳,神荼总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安岩索性牵起他的手在这人流涌动的夜里奔跑,神荼被扯得踉踉跄跄间看着牵他的少年,突然笑了,安岩也是,回望着他,想着这个冰块脸笑起来竟比满街如昼花灯还要好看。

两人坐在街边小摊上,安岩点了各种馅儿的不少圆子,神荼被逼着吃下不少,看安岩开心,又陪着放了河灯,‍‎‎‍‌浪‌‍‌‎荡‌‍到闭市才回了宫。回去当然又是一场“恶战”,皇上和安丞相都要拿了安岩问罪,神荼执意护着才将惩罚降至抄书,要说皇上是真的生气,两人在书房里整整抄了一个月才完。

思至这些,神荼嘴角又挂上了一抹浅笑。而今宫中虽也张灯结彩,琴鼓齐奏,却远失了去年的意味。自继位后,为了避嫌,因着安丞相已居相位,安岩身上并未领实职,故而并无理由入宫,两人已是许久未见了,加上今日触景生情不免伤感。

二、“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思绪正在神游之际,身边的矮墙上突然跳上来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安岩。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便服,衣襟上绣着一抹淡紫色的黄泉花。额上的发丝有些乱,被汗黏着显得有些七扭八歪。安岩咧咧嘴,就着窄窄的矮墙向神荼行了礼:“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是否愿同微臣共游呢?”神荼心下了然,约莫又是瞒着安丞相偷跑出来的吧。但面上并不显露,只往身后一背手,像是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只道“放肆。”安岩并不气馁,甚至还得寸进尺,索性跳下了矮墙扯着神荼袖子就往下走,“就容臣放肆这一回吧。”回头笑开,唇红齿白的少年,笑意在他心底破土发芽。神荼心中一动,脚下便被他扯着挪了步子,两人仿着去年的小伎俩顺利出了宫。

果真是一派花灯如昼的好景象,小吃的叫卖声,出游人的笑谈声,映着眼前的满街花灯和天边的焰火,还有扯着自己的人,神荼想,这就是他守护的一切吧。遂甩开了快把自己外襟扯掉的那只手,又道了一句放肆,却郑重地把那人的掌心贴着自己的牵住,街上虽人声如沸,可甚是奇怪,神荼似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顺着温热的掌心,与牵着的那人一起雀跃着。刚才放肆了许久的安岩用剩下的一只手挠了挠后脑,耳朵倏然红了。

恰逢耳边叫卖声渐起,是街边小贩猜灯谜在送花灯了,过往行人皆在这里驻足,一时间也围了个水泄不通。安岩并未顾忌周遭探寻意味的目光,牵着神荼就拨开人流上前,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兔儿灯,雪玉粉白,做得甚是逼真。待他细细读来谜题:“春去也,花落无言 ”,一时间僵了神思,半晌也没能想出来。周围百姓笑闹着起哄道,“这位公子如若猜不出来,这灯就让给咱们试上一试如何?”

“单字一个榭字,水榭的榭。”神荼在身后开口。虽然早就猜出了谜底,故意等到此时才开口就是为着自己的私心,想看一看安岩窘迫得红了脸的样子。果然这情态,三分入眼,七分入心。“这位公子答得对!果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是小老儿我吹,这放在科举考试怎么着也得那个探花郎哈哈!”摊主一边说着漂亮话一边递了兔儿灯过去,神荼接过转手就给了安岩,看安岩小心翼翼护着花灯的模样,神荼在心底喟叹,“两只兔子,都...甚喜。”

气氛因着这一只灯也变得温情许多,二人散着步脱离了人流,行至河边,眼前水色月光粼粼,仰首天光焰火灿烂。瞧见有三五成群的少女伏在岸边虔诚地写了心愿放河灯,安岩心中一动,前去欲向她们买来一盏莲花灯,不成想秦离国民风开放,女郎们看他模样俊俏,调笑了一番就送了他一盏,安岩红着脸道谢,拿了灯递给了神荼。“皇...额...哥哥,写个心愿吧。”

神荼注视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少年,开始怀想从前那个粉雕玉琢的伴读娃娃来。彼时的他也是如此目光,有期待,有崇拜,眸子在月色里都是闪亮的。也是甜甜的一句,哥哥。“哥哥,哥哥。”神荼轻声喃喃着回味这个称呼,不自知地嘴角牵起了一抹笑。安岩忽然觉得,神荼的笑,满街灯火如昼也比不得分毫。神荼没接过花灯,只是看着面前这只小兔子的眼睛道,“你来吧。”安岩也不强求,提笔略一思索,写下了:国泰民安。

看到这四个字,神荼有些动容。“安岩,给自己写一个吧,国泰民安自是我思虑就好。”眼前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却垂下头来,声如蚊蚋:“臣...臣...自是愿陛下所愿...”神荼执意要他写,安岩推脱不得,遂郑重地在“国泰民安”旁落下两字,“不离”。二字入眼,神荼心中一片熨帖。墨色靛青,莲灯嫣红,这六个字滚烫烫地在神荼心里烧了起来。一同放了河灯,看莲灯随着水波打着旋儿远去,天色愈晚。

两人并行在回宫的路上,心底思虑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月色如洗,两人的身影被无限拉长,仰首遥望天边这一轮玉盘,神荼不由生发起“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的感想来。连着身后影子也有了一丝旖旎婉转的意味来。神荼并不怀疑安岩对他的心思,天真率直的少年,伴读数载,神荼再清楚他不过。他也确信安岩同自己一样,都是一样的不可言说。君君臣臣,君为臣纲。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这君臣的桎梏,神荼不愿这样不负责任地挣开。他要足够强大,一肩挑起这凡世的熙攘,治世山河无恙,国泰民安,一肩为身畔之人静待,护他一生无虞,与君不离。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各怀心思地走到外宫门口,二人看到两扇宫门旁聚集着不少百姓,其间也不乏一身绫罗宝气的达官贵人,看样子都是一双双的夫妇,好像在摸门钉?安岩倒也是头次看见,以为是什么祈福方法,赶上去自己也摸了摸。神荼似是有些不自在,在后面圈着手轻咳了一声唤安岩回来。附在他耳边说:“摸门钉是女眷们求子的,有‘添丁’之意。”安岩听罢,本来只在耳尖逗留的红漫延了个整脸,急急地似是步子都忘记怎么迈,若不是神荼搀着,他懊恼地就要一头栽倒了去。看安岩如此情状,神荼心情大好。

然而,良宵苦短,宫门要落锁了,上元夜的美梦也该至此戛然而止。明天日头一起,他们又该各自面对自己的宿命轨迹。

安岩有些犹豫,刚才闹了个大红脸,现下实在臊得没办法开口。来回踱了几圈咬咬牙,把腰间的荷包摘下给神荼戴上,道:“臣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予陛下,只当...只当,一片丹心在这个荷包了。哥哥...就戴着吧。”没等神荼回答,他攥了攥手心,又言:“哥哥,不管你允不允,我要再放肆一回了。”说罢扯住神荼衣领将人拽了过来,神荼不防,也是被扯得一个踉跄,还没站稳,一个青涩的吻就落在他唇角,这吻毫无技巧可言,牙齿硌得神荼生疼。神荼痛得嘶的一声,安岩心想完了,皇上明日早朝会不会带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伤去面见大臣,自己死定了。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神荼从善如流,抬手按上他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撬开安岩的齿关,这位少年天子温柔地舔舐着心上人的唇舌,安岩惊到忘记了呼吸,津液都随着嘴角淌出来。半晌,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神荼终于放开了他。伸出手拥住他,安岩枕在神荼肩上,只听耳畔轻言:“朕真的,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小丞相,早点进宫来接你父亲的班吧,摸了的门钉可要作数。”安岩属实没想到这位陛下面上杀伐果决,竟也会说浑话逗人。明明刚才已经被亲得腿软的安岩,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神荼,喊着“家父找我”的拙劣借口就跑开了。

神荼回宫后面对眼前整装待发的御林军懒得多言,只道他去微服私访,与民同乐。留下一殿的人面面相觑,遂回宫歇了。更衣时神荼突然看到安岩给系上的那个半旧香囊,似乎还沉甸甸的。解开一倒,一捧红豆,颗颗饱满鲜红,落在被子上。神荼屏退了伺候的太监,亲手一颗颗好好地装了回去。“入骨相思君已知。”念叨着这句话,宫墙内外的两颗心,都在这人间朝夕中安然睡去。

三、圆月伴星恰如昨,良人共看世间烟火

时光流转,一顾经年。而今已是太平盛世,秦离皇上和安丞相均已过而立之年。但不论多少世家挤破了头要往宫里府中送女儿,始终没有一个人松口。彼时的安丞相已封了亲王,赐了管理宗族事务的职。府邸只是个摆设,人长居在内宫。宗亲敢怒不敢言,因为圣上对亲王的宠信,只能用滔天二字来描摹。况且而今圣上大权在握,就算人人心知肚明这位亲王是皇上的枕侧之人,又有谁敢置喙这不合祖宗礼法?

又是一年上元节,像过去的十多个一样,太子哥哥和他的小兔子约好了,一会要出去,去放个莲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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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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