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雪了，布加拉提。

-----正文-----

漫长会议后，两人照旧约在老地方见。旅馆第七层走廊深处靠右的房，三下轻敲加一次重叩，先到房间的人就会把门来开，屋内那扇面南的窗半掩，暗红布帘放下来时尾端的穗恰好扫着地毯。这时两人才额头相抵，交换一个又重又急躁的吻。

“这里...是那次？”乔鲁诺的指尖沿着布加拉提腹部下移，顿在一处旧伤之上，疤痕较之前月已浅了许多。那处半月形的伤疤随布加拉提的呼吸，在乔鲁诺手指末端轻轻地一起一伏。布加拉提囫囵用纸巾擦了擦身子，过了会儿才应声：“嗯，是我们去圣彼得堡留下的。”

圣彼得堡，如星散布的近百岛屿，以及冷硬沉默的滩涂河口，两人一时沉默，都回忆起那次任务，是难得一次凶险的杀局，布加拉提罕见地负了伤。乔鲁诺揽着他，半拖半抱，两只异乡来的影子盘旋在路灯昏暗光里，路人未觉察出异常，只以为是酒醉的情人在嬉闹，而乔鲁诺也抬头，让路灯映亮他唇边略带歉意的轻笑。他的手埋在布加拉提外套之下，紧贴其腹部，暗色的血就从他指缝滴下来。

幸好是夜，幸好那河畔本就苍老而陈旧，血渗进去留不下一点痕迹。

“那晚上我确实...”布加拉提拧紧眉头，旋即笑起来，用掌心托起乔鲁诺下巴，玩笑般地凑过去亲了亲：“不过还好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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