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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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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薪休假

-----正文-----

10新年

阮可在小胖给的书上看到过“若能避开猛烈的喜欢,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可喜欢的生长毫无防备又不讲道理,所以现在的痛苦避无可避。

阮可的腿都蹲麻了,又改坐着,他摸了摸脸,上面好像有两道浅淡的水痕。

医院寂静无声,只有消毒水味充满了空荡荡的走廊。手术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头顶悬挂着的灯牌庄严地审视着人们的悲喜。

潘月月和谭哥去调查这个事件了,耿姐去了楼下看卧病的阿凯。姥爷刚才赶来带了些饭菜,阮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米饭,又去蹲着了。

他把手机壳打开,拿出了一张写着“你哥做的”的纸片,那几个字潦草却遒劲有力。目光混合着热烫的液体淌了下来,在纸上化开了墨水。

傅碾尘死后,他就没有再哭过,他曾以为自己丧失了一部分属于人的情绪。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已经恢复了悲伤和喜悦的能力。而这种悲痛像海啸一般将他淹没,根本无法抗拒。

更痛苦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没办法替阮康报仇,也不能把阮康救回来。

他甚至连枪都不会用。

阮可向姥爷要了支烟,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支烟。吸入肺中时有短暂的酥麻感,接着他就呛了出来,脑袋都变得有些混沌。第一口的不适感并没有阻止他的下一次尝试,第二口烟就变得舒服了些。他模仿着阮康的样子把剩下的烟抽完了,等再抬头看“手术中”的灯牌时,他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

很久很久,其实那只是一个小时,但仿佛度过了整个中世纪,“手术中”熄灭了,医生从手术室中走了出来,将口罩摘下。

阮可迫切地想从医生的目光中寻找出哪怕一点的兴奋,但医生的手按了按酸胀的眼睛,平和得毫无波澜。

“医生,怎么样?”姥爷急切地上前问道。

阮可的背一僵。

“很顺利。“医生的倦容上这才浮现了笑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他身体底子好,应该恢复得很快。”

姥爷欣慰地叹了口气,连连谢着医生。

破碎一地的心情被一点点拼凑回来,悬在空中的心缓缓降落。

新年的钟声如期响起,窗外的欢呼像能穿透云霄,远处烟火的声音揉碎了穿堂风。

“新年快乐。”阮可不知道对谁说。

***

阮康昏迷了三天。

他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醒来。他的记忆在赌场的最后一幕戛然而止,不过此刻,过去的现实都像被拽入了梦境。

睁眼时,过度的光线让他的眼睛不太适应,他用力地眨了眨眼,才看清自己趴在他床边的人。

阮可正在他的病床边算圆锥曲线,他长而微卷的眼睫乖巧地垂着,琥珀色的瞳孔在柔和的日光下晶莹剔透。

是个漂亮的小孩儿,那一刻他想。

小孩儿脑子似乎不错,手上的水笔流畅地在试卷上滑动着,写下一串“其貌不扬”的数字,笔尖发出声音在冬日的暖阳里沙沙作响,像婆娑的树叶在风中摇曳。

没有打断小孩儿算题,也不打算惊动这份恬静,他安然地观察着周遭。

病房大而宽敞,被收拾得很干净,桌上摆放着姥爷做的饭菜、包装精美的水果,和一个插着雏菊的花瓶。

居然有人探病会带雏菊来。

“我操。”

这是阮可发现阮康醒后的第一句话。

“小屁孩说什么脏话。”阮康慵懒地说。

“哥,你别说话!”阮可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我去叫医生。”

“等会儿叫。“阮康摁住了阮可躺在床上的手,“坐下聊会儿。”

阮可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听话地坐了下来。

“今天是周几?”阮康问。

“周……六。”

阮康听后轻笑了一声:“昏迷了不代表我傻了,你后面的日历写着周三。你逃课?“

“我请假。”阮可挺直了腰板说。

阮康笑道:“又不是你被捅了,你请什么假。”

“你被捅还不如我被捅呢。”阮可嘀咕着。

阮康眼里啥闪过片刻的不悦,难得温和的目光被驱散干净,他偏了偏头,不理人了。

“哥,理理我。“

“你写作业。”

“哦。”阮可说着,手指收紧,将阮康无意落在他手上的手指攥进了自己的拳头里,然后继续看试卷上的题。

阮康的手是温热的,温度顺着他修长的手指传到了阮可的手心里,让阮可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阮康一愣,由着阮可抓着了。

“明天回学校上课。”

“哦。”

“工作日不准来了。”

“为什么?”阮可仰起头反驳道。

阮康冷冷地说:“我又不是半身不遂了,需要你看着?”

阮可觉得其实没差,但也只好听话。

于是之后几天,杀手之家的人轮流去医院阮康。不过几乎都被阮康勒令回来专心工作。据潘月月说,阮康难得落得清静,正在享福,嫌他们啰嗦。

到了周六,阮可又在院子里摘了些雏菊,用袋子装好了

,带去医院。

阮康身体底子确实好,阮可到病房的时候,阮康正坐着,一脸不屑地看着电视上放着的刑侦片。听见脚步声,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病房门口。

“哥。”

“嗯。”阮康喝了口水。

阮可几步走进病房里,把花瓶里的水换了下,又把新的花插了进去。洁白的花朵在玻璃花瓶中迎着阳光,恣意生长。

看着阮可仔细地插花,然后抬头像搞科研一般认真地观察点滴瓶的模样,阮康觉得小少爷好像长大了,各方面的。

“哥,好点了吗?”阮可做完一些列事后,往阮康身边一坐。

“挺好的。”阮康淡淡道,“带薪休假。”

“我不太好。”阮可说着垂下头,额头上的碎发跟着耷拉下来。

“怎么了?”

“我好想杀了那个攻击你的人。”阮可的手指又嵌入了前几天的伤口里,他说话的音量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你能同意我短暂地做一下杀手吗?”

阮可知道现在说这话不合时宜,但他真的忍耐得到了极限。这些天除了担心阮康,就在思考怎么杀了那叛徒。

阮康撩起眼皮看了眼阮可,他注意到阮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翻滚着的情绪,那是隐忍。

阮康的目光变得很复杂,但他几乎是立刻说了:“不能。”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这是极少数的、能从阮康的语气中听到情绪的一次对话。

“可是……”

“我会解决。”阮康的声音降到了冰点,“阮可,你要是插手这件事,我不会再见你。”

阮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阮康,他知道阮康做得到。

“不行。”阮可把手捏得更进,他甚至隐约听见了自己手部骨骼发出的声音。

阮康揉了把阮可的头发,平静地说:“那就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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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开冲!

(我估摸着本周能有重大进展 ᕕ(ᐛ)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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