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正文-----

“一场汹涌的雨，把天和地连接起来。在那样的雨里，我遇到了杜欢亭。他撑着灰色的伞，浑身上下还是淋漓湿透。他站在路灯下望向我，雨幕和光尘交织。他的目光像是也被淋湿了，显得很缠绵。

我们都只是一滴雨，义无反顾地扑向命定的泥淖。在那里我们会变成同一个。不管是什么。

我们的交集，仅此而已。”

姬涣陈划开他目标的脖子，然后轻巧地避开血。在这条昏暗的小巷子里，他几乎已经干了上百次同样的差事，尽管他现在只有二十岁。对他而言这很容易。正是夜晚，但是B区总是供电不足。天空被一种神秘的金属色覆盖，但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见到一颗被命名为“永恒”的恒星。他可以靠它判断时间。历史书里过去的夜晚是安静的，天空是墨蓝的，洒满了碎钻一样。但在现在，公元2098年，移动城市“海娜”的B3层甲板上，整个世界都充斥着它巨型引擎的嗡嗡轰鸣，地面，墙，甚至那些减震装置，都在颤动。他讨厌这里，外出作业比在这里更有意思，当然，也更危险。

“你已经搞定了？很快。”一个人从巷口走来，看不清面目。他打量一下现场，“做的挺干净的，上层留了消息给你，去吧。”

他没回答，绕过对方。小刀在他的手里转动。在高能耗武器禁用后，曾叱咤近五个世纪的热武器终于沉寂，暗杀，或者用他线人的话来说，清理——又一次回到了冷武的时代。这对姬涣陈很有利，因为他不可能买得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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