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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快走，巡逻队。”他及时把自己扯了回来，言简意赅。裴进如瞥了他一眼，一转身便隐没在小巷模糊的阴影里。一片刀刃刺穿了他们头顶上滋滋作响的老旧灯泡，碎片四溅，随后一切归于黑暗和寂静。

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这个任务难度不大，不需要知道太多。在两方势力长达数百年的对抗中，这种程度的爆炸已经是常事。对于裴进如本身而言，这样的差事也不算什么。他有一个很普通的身份，在“灰鸮”下城区担任机械工。这个职位让他可以走遍这座A级城市的各处。

他和梁凭第二次相遇是在半个月后，相隔近得反常，但确实不出于任何一个人的设计。裴进如背着工具箱，爬上那座伫立在城西的钢铁巨兽“奔熊”的时候，他看见了梁凭。对方佩枪站在那里，远远望过来。他身后还有几十个士兵，全副武装。

裴进如也看到了他，却毫不迟疑地跳上平台。他说：“长官，我来检修。”

梁凭没说话。他抱臂看着，在他的目光下裴进如的动作依旧熟练而干脆。这台大型器械设计来便是为了战斗，几乎每一个组件都能杀人，但在他手底下就像一个卸了线的大个头木偶。这甚至让梁凭产生一种错觉，即奔熊已经完全在这家伙的掌控之下。

他皱眉问：“一直由他检修吗？”

“这是第一次。原本的负责人员临时轮调外勤了。”他的部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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