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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

“或许在许多地方还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事；但在此这只不过是一个象征……所以这是一个象征的故事。”

“在此我只是想说，有一个说法叫做‘你怎样对社会，社会就怎样对你。’我觉得这实在是荒谬的。因为这个社会——就目前而言——并不公平。”

“这是一面哈哈镜，仅此而已。”

福生站在自己父亲家的门口，注视着那扇褐色的木门。那扇门的年岁比他还大，上面斑斑点点地沾着污渍，像是一幅迷宫的地图。他敲了敲门，力道不轻不重，很礼貌。

他听见了拖沓的脚步声，邻居把门捱开一条缝，很快地瞟了他一眼。福生站着，确信自己不会被认出来。他从十二年前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这个狭窄的地方。那邻居很快地又把门合拢了，发出很大的响声。随后是一声嘶哑的拉扯声——那来自他家的木门。

他的父亲，那个已经被时间打败了的，从威严转而变得委顿颓唐的老人，正用浑浊的眼睛注视着他。那里头福生看不出什么情绪，或许本来那里面就空空荡荡。

他没有说话，而是侧身从老人身边进了门，自顾自地去卧房里搬出一把凳子。这时候，他父亲已经笨拙地倒好了一杯水，他手抖得很厉害，于是杯子落桌的时候磕碰发出一声巨响，溅出一片水渍。

福生坐下来。

那茶杯似乎总也洗不干净，底儿发黄，新倒的水面上浮了一层发亮的油斑。他头顶上灯泡发出滋滋的响声。他注视着水杯，从杯沿上看到父亲歪斜的微笑，直叫他怀疑那不过是一张拙劣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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