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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采药下山会经过一片竹林,此时夜色如墨,平时幽幽的竹林里仅有些蛐蛐儿时远时近的声音。此时居然还有难以辨析的脚步声。他借着月光小心摸索着脚下的路,心里还在打趣着平时连个人影都没的地方,此时居然有人,听起来人还不少的样子。
直到他依稀听清脚步声的主人所说的话,以及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推下坡去的声音,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妙。而那群人似乎也听到了敖丙的脚步声,便匆匆离开了。
虽然敖丙不确定什么东西被推下去了,但是山脚下的村子是依靠着山泉生存,那些人所在的下方正好是水源经过的地方。若是他们在这里丢了些什么毒药,飘落到山下的水源里,那可不是小事了。
敖丙摸索着往那些人曾经停留的地方去,着月光的照明,他依稀辨别出,下面的水边,似乎是一…
一个人! ?
敖丙真的是吓坏了。他赶紧赶到水边查看那人的伤势。虽然还有微弱的呼吸,但是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身上的衣裳被血液浸染得已经分不清它原本的颜色了。虽然不清楚那人的身份,但是自己不能见死不救。敖丙只好给他简单包了一下,然后抬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身上,步伐艰难地往自己住的医馆去。
好不容易把那人抬进自己屋内,敖丙剪了那人身上的衣裳,满身的伤痕触目惊心。他虽然是个医师,也给村里的村民包扎过伤口。但那些都是些小伤,无非就是刀子划破了手,或是路上没留心思,磕破了膝盖,这般大面积且严重的伤势,他已是许久未见过。
好在自己的医术未曾生疏过,给那人止血敷药包扎就费了不少功夫。待敖丙再收拾一番,连草丛里的蛐蛐儿都唱累了,真的有几分夜深人静的韵味。这时候敖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那人的模样。看这伤势,这人似乎是被卷进了什么大事里去,但是看他的模样,也不过是少年人的模样。如今这般吃苦,世不知这孩子的父母会怎样心疼。
他仔细打量着,才发现有些不妥之处。自己是坤泽,而榻上这孩子,似乎...是乾离?坤泽与乾离相处一室,实在有些不便。但自己常年一个人住在这处,也没个人际来往,就些许个前来看病的村人,在堂屋坐一会,抓药包扎后便离开了。偶尔逢个年节,会有村民给他送些丰收的作物什么的,但毕竟少有交心之人,身为坤泽也不便与旁人密切来往。敖丙也是好清静之人,倒也不在意住处简陋与否,只是此时家里多了位客人,还是乾离,让敖丙觉得着实有些尴尬。但没有别的办法,毕竟那孩子一身的伤着实让人心疼,只能先安置他先好好养伤,自己在堂室里对付一晚。
这一晚敖丙睡得实在是不踏实。医馆的堂室没有床帐,他好不容易能有要入睡的预兆,这不知从哪来的虫儿对他叮咬,又痛又痒,愈发的难以入睡。这般反复折腾,敖丙几乎一晚没合过眼。第二天醒了,还要照顾重昨晚救回来的孩子,倒是让他有些心力交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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